樊守看着我好一会,眸里有心痛之色泛出来,可却说出来一句让我心碎的话,“碧落,你冷静一下,樊雅性格是挺刁钻任性的,可这一次的事情,我当时就在场,我听到她和阿泰打电话了,所以……”
我打断他的话,“所以,你就信她了是吧?”
说出这句话,我本来是在流泪的,可这一刻,我的眼泪停了下来。
我就这样紧紧的抓着樊雅的头发,其实,我的手指甲已经被自己翻开,正在发痛。可手指甲的痛,比不上我现在的心痛。
第一次这样冷漠的看着樊守,他这张脸是变得英俊了,可突然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樊守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是的,这次,我信她。”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我松开拽樊雅头发的手,踉跄后退了几步,直到身体靠在装着我父母的水晶棺上为止,水晶棺很凉,让我的心都冻住了。
他说,他信樊雅!
“你不信我咯?”我朝他冷音问道。
樊守赶忙走过来,“我也信你,可是,这次你真的误会阿雅了。”
“我误会她?”
我目光移向樊雅,只见她整理了一下被我拽的凌乱的头发,朝我笑了笑,却发出委屈的话语来,“阿守,你让她打我吧,这次,我也是疏忽……”
“闭嘴!”我伸手指着樊雅,愤怒的朝她吼道,“收起你虚假的嘴脸!你这个狠毒女人!”
“你说我狠毒,你呢?居然动手杀了毫无还手能力的植物人,害的大樊村和马山寨的关系更加紧张,难道你就不狠毒吗?樊守之前还说你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根本就是看错了,你太会装了。之前还在要死的时候,把自己的父母留给樊守,拖累他,你这样也是自私!”樊雅气愤的反驳我。
话是对我说的,目光却窥着樊守的脸色。
樊守这会只盯着我看,满眼里都是担忧,打断樊雅道:“阿雅,你别说了,碧落也不是这样的人,她杀马金一定是有原因的……”
“当然有原因,阿守,你别傻了,她杀了马金一定是受了汪洋的指使,目的就是嫁祸给你,然后,让汪洋替她解幻蛊虫。这么明显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看不透呢?只是你不肯相信吧!”樊雅朝樊守挑拨道。
我本以为樊守足够信任我,不会信樊雅的话,所以,赶紧看向樊守,认真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做,我之所以想杀马金,只是不想你救活他,让他害人……”
“少狡辩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告诉我们,你身上的幻蛊虫怎么除掉的?”樊雅打断我的话问道。
我愣了,“幻蛊虫除掉了?”
“还在装蒜?”樊雅鼻哼道,“你不会蠢的连自己身上的幻蛊虫没有了都不知道吧?还有,你怎么自己拿着行李就跑回家,根本就不等我们?而且,好像知道家里会出事一样,分明是有人告诉你什么了!”
她真不愧是苗族蛊女,说话都带着咄咄逼人的狠毒劲。
“对啊,你拉着樊守走了之后,马金徒弟要对我下了很多蛊虫,在我要死的时候,是汪洋及时出现救了我,然后告诉我,你给我父母下蛊了。于是我就赶回家来看看,没想到,他说的居然一点不假!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真的杀了我爸爸妈妈!”我说到这,气愤的又朝她冲上去,想要和她同归于尽!
可我刚跨出去两步,樊守就伸出长臂挡住我,“别闹了,汪洋说的话你也信?!”
樊守朝我气呼呼的吼出这句话的,他居然不怪在我危险的时候,樊雅把他弄晕带走他,不救我。而是在这怪我信了汪洋的话?
“辛亏我信了他的话,不然,我永远不知道,她是这么狠毒的女人!”我抬起头愤怒的看向樊守。
我们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仍旧有彼此的影子,可是,眼中都浮着心痛的神色。
他生气我信汪洋,我生气他信樊雅!
“陈碧落,我今天就问你,你头上的幻蛊虫谁除的?”他问我。
我想了想,好像是汪洋给我身上倒了那种刺鼻的药水时,毒物全跑了,一条虫子也从我鼻子里钻出来,估计,就是那条幻蛊虫!
“是汪洋。”我不想骗他。
樊守拦我的长臂一紧,将我推到我爸爸那边的水晶棺上,竖起浓眉,眼中泛着猩红,“那我再问你,我说阿雅没对你父母下蛊,你父母的死是个意外,你信我吗?”
我心一紧,随后溢着痛,我对视着他咄咄逼人的愤怒目光,反问他一句,“那我说,樊雅就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你又信我吗?”
樊守被我这么一问,居然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不信!因为汪洋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信。他告诉你是阿雅……”
“够了,不用解释了!你不信我!”我很想不哭的,但眼泪就这样不听话的顺着眼眶不停地流淌出来,让他在我的眼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了。
“这件事我不信!”樊守看到我哭,说话声音软了下来。
可我心碎了一地,痛不欲生,“那我告诉你,我也不信你的话!这次我信汪洋!”
因为刚才樊雅朝我邪笑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信他?你不信我?!”樊守彻底的发狂了,伸手抵在我肩膀的手,紧紧捏住我的肩膀,疼得我紧皱眉头,可我硬是忍住了,不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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