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知道自己很危险,不能再吸樊雅的血了。可是,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就是不听我的使唤,就和贪婪的水蛭一样。
我并不明白蛊性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我现在根本掌控不了这种蛊性。
如果我真的像龙爹说的那样,已经被蛊性操控了,会害人的话,他杀了我,我也不怪他。
然而就在我以为下一刻,我身上就会迎来龙阿爹致命的一匕首时,突然樊守吼了一句,“不许伤害她!”
紧接着就是樊守匆匆的脚步声,踩的地上的血浆啪嗒直响。下一刻,就是龙阿爹吃痛的声音,“呃……”
随后好像是他摔倒在地时,传来的沉闷声,以及匕首掉地发出的哐当声。
“老婆,快松开她……”
樊守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本能的伸手又要推他,哪知刚伸出手的时候,后颈处一痛,随即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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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守,你必须尽早除了她。”
“不可能。她是我婆娘,肚子里怀着我伢子,我就算自己死,也不可能让她死。”
“你不杀她行,但是,快点离开我们寨子,我可不想她害死我们寨子里的人!”
“好,等她醒了,我就带她离开。”
“……”
黑暗中,我耳边不断的传来樊守和龙阿爹交谈的声音,好吵。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我感觉肚子里一阵翻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肚子里拱来拱去的,好慎人。
我吓得“啊”的一声,睁开了眼睛,手下意识的抚摸到肚皮上,这时,我发现我的肚子微凸了起来,并且还在动。
“老婆,你没事吧?”
就在我看向肚子方向的时候,上方传来一抹熟悉的醇厚男音。
是樊守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我昏迷前的记忆慢慢聚集起来,最后定格在我咬樊雅脖子吸血的画面上。
“守哥,樊雅没事吧?”我现在发现自己能操控自己了,于是,猛地单手撑床,坐起身朝樊守看过去。
因为我起来的太着急,感觉后颈处一阵闷痛,不禁吃痛的嘶了一声。
对于樊雅,我是恨的。毕竟我的父母是死在她的手上。但是,想想她又救了樊守,所以,说不上来该恨她还是该感激她。
樊守就坐到床边,伸出温热的大掌给我捏后颈处,“你这呆瓜,她曾经那么伤害你,你现在倒是不喊着闹着要杀她。这一点,倒是真让我吃惊……不过,她没事,倒是你,你怎么样了?”
他一靠近我,身上淡淡的草药味和虫子身上的腥味同时钻进我的鼻孔里,让我感觉好亲切。我被他这样轻轻按揉着后颈处,感觉舒服多了。又听到他说樊雅没事,我就重重的舒了口气,“守哥,我之前不是故意要咬樊雅的……那时候,脑子一热,身体就不受控制了。”
就算我要找樊雅报仇,也不会用这种方法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蛊胎带来的蛊性。他的本能而已。”樊守听到我这话,帮我按揉脖子的手,渐渐移到肩膀上,将我抱进他的怀里,拿略带胡茬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处,“老婆,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天黑前,离开这里。”
我闻言,想起昏迷时迷迷糊糊听到的那些话,明白他是迫于龙爹的压力,所以,才要带着我离开这。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环境,看到自己已经被他抱回龙龙家了。
“可是,阿泰他……”
我想起阿泰来了,他之前可是被汪洋身上的蛇蛊咬伤了,昏迷过去。
“他醒了,会自己离开的。我们先走。”樊守松开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先收拾,我去寨子里的族长家借船。”
坡寨是建在三面环水的山中,所以,离开必须走水路出去。走水路自然就要用到船。
“好的。”我点点头。
可一点头,还是有点后颈痛,但我忍住没出声了。
樊守则皱着浓眉,一脸心事重重的走出房间去借船了。
他走后,我就赶紧收拾行李,等收拾好了。龙龙敲了敲我的房门,“碧落,我能进来吗?”
我拉好行李包的拉链,就走到门口替他打开了门,一打开门,就看到他两只眼睛很奇怪,居然一个眼珠在上,一个眼珠在下,吓了我一跳,“呃,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伸手指着他的眼睛吓到了。
他忙伸手捂住眼睛,“我眼睛有毛病,没事的,一会就好。”
过了一会放下手,果然眼睛就恢复正常了。
我看到这,伸手抚了抚胸口,问他,“你找我什么事啊?”
“你们要走吗?”龙龙问。
“对,我们一会就要离开这寨子了。”我有些失落的道。
自从怀孕以来,我好像一直不安生,东奔西走,还尽是事。
“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啊?”龙龙突然朝我问道。
他这么一问,让我有些纳闷,“你跟我们走干什么?你在这寨子不好好的吗?”
“我……我想去大城市挣钱。这里穷得很,一年也挣不到什么钱。我还想娶老婆呢。”龙龙说道。语气平淡,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
他这样子一点都不像为了娶媳妇,要迫切去挣钱的样子。
我可不想带他走,毕竟我现在怀着蛊胎,经常失控,万一不喜欢喝除子血,爱喝除男血怎么办?
“那可不行。我们不一定回城里,带着你真不方便。”我直接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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