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雄心勃勃的石云庆来说,这个消息简直是当头一棒,他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咆哮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林师长怎么会跑,我不是刚刚升他做了师长!”
林嵩可以说是石云庆这个团体的二号人物,份量只比石云庆轻,却比团体里的任何人都要重一些,更不要提入闽之后新入伙的人员,石云庆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林嵩居然会跑到自己的对立面去。
要知道林嵩可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甚至连加入虹军都是他带着林嵩玩的,当时林嵩根本不把柳畅当作一回事,而他也把林嵩视为自己的贴心人,大事小事都不忌讳,以后自己这个小团体发展到两个连的时候,自己担任了一个连长,而另外一个连的连长就是林嵩,发展到两个营的时候,第二个营的营长同样是林嵩。
至于入闽之后借着法军入侵的机会把部队扩大到一个旅,石云庆同样是让林嵩带自己的一团人,他总以为林嵩那边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只要自己一句话,林嵩肯定带着自己的一团人跟着出生入死,哪料想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再把队伍拉回来,咱们这一旅人总共才两个团,如果拉走了一团人,那怎么玩!”
这是大实话,虽然石云庆以皇帝自居,但是他的基本力量却不过是这个刚刚扩编起成的新建步兵旅而已,两个团长虽然委任了师长的名义,但实力也就是两个不怎么充实的步兵团,如果林嵩跑了,那自己的大事还没发动就要腹死胎中了。
还好当天就传来了好消息:“林嵩林老贼只带了两连多人跑了,其余的队伍都被我们拉回来了,一切还好!”
这是石云庆经营两年多时间的结果,事实证明他对自己部队的经营还是颇有成效的,虽然林嵩一力主张誓死跟着检点干,但是下面的干部却多是石云庆的死党,结果在形势不对的情况之下,林嵩只能带着忠于自己的两连多人仓皇撤走。
“这就好……这就好!”石云庆算是宽心了不少,林嵩这一团人只被拉走了两连多人,那么整个大局没什么大问题,自己还能在福建这个地方开创出一番事业来,只是他现在倒是明白了云天纵的心情。
云天纵可是借了他五百杆燧发枪!
很快他觉得不再考虑这个问题,现在包括地方上的独立营在内,他名义上有两个步兵师又一个步兵旅,但实际上两个团又一个独立营的编制而已,还被林嵩拉走了半营多人,实有兵力不过七个营而已,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扩张自己的实力。
他第一时间就把眼光盯向了瞿质斌团,在这个步兵团的身上,他可是下了好多水磨功夫,而瞿质斌支队又与柳畅有着宿仇,想必拉过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想到这,他倒是放宽了心,林嵩跑了又怎么样,他不过是带走了两连多人而已,我能拉回来一整个步兵团。
……
只是他根本没想到,现在林嵩就在瞿质斌的团部:“瞿团长,我是拼死从石贼那边突围出来的,现在就等着你一句话!”
瞿质斌也没想到事情居然起了这么大的变故,他犹豫地说了一句:“林团长,你与石云庆不是生死之交吗?”
林嵩这个绿营子弟倒是光棍得很:“没错,我和他五岁就认识,过了性命的交情,我是石云庆带入虹军的,这一点上我要谢谢他。”
只是林嵩很快话锋一转:“可是在这件事上,他石云庆是办差了,洋人来了又怎么样,这中国的地盘还是我们中国人的,还是我们燕王殿下的,因此我宁可不要我那一团人,也要跟着燕王殿下干下去,您难道还要执迷不悟。”
瞿质斌这个步兵团第十六团是红巾军瞿振汉部的余脉,与虹军在历史上有着难以说清楚的复杂关系,因此瞿质斌的心情也很迷茫。
他这支武力在红巾军中算是最嫡系的武力,可正是这样,在虹军之中不吃香,眼见着实力不如自己的石云庆支队都扩编成一个步兵旅了,瞿质斌的老红巾军还是一个步兵团而已:“可是……现在柳畅大军在上海附近与洋人没分出胜负来,我看我们还是观望的好,毕竟石云营经营已久!”
“没错,他是经营了不少时间!”林嵩当即嚷道:“而且在地方上还经营了不少人脉与武力,现在他起事,有不少地方的强人借机支持,但是真正能打的队伍,不过是七个营而已,而且这一起事,恐怕会散掉三分之一,至少我就带了一整个营过来。”
瞿质斌就觉得还是观望为好:“我没说跟着石云庆一起干。”
林嵩却是毫不客气地说道:“老瞿,你不干脆利落地打出旗帜来,就是从贼,瞿振汉瞿大帅的教训难道忘记了!”
瞿振汉当初就是关健时刻一个误判,导致整个红巾军数万人在数日之间土崩瓦解,基本武力就只剩下了瞿质斌区区一脉而已,瞿质斌却有自己的看法:“可是云石庆掌握的正规军有两个整团又一个独立营,加上地方上依附他的豪强武力,不下七八千人,又听说他从云天纵那边骗到了一大宗洋枪洋炮,不好对付啊!”
瞿质斌手上只有一个步兵团而已,而且入闽之后虽然建制上有所变换,但实际兵力不过两千出头而已,即使加上林嵩这半营人,也不是石云庆的对手,因此他显得格外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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