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 宣城的天气一直不怎么好,时而有些小雨,时而又是雨夹雪,但始终没有真正的下雪。
七八个青年负手站在街上, 看着萧瑟的街头中寒风打转,店铺虽然开着,却没什么喜庆迎接过年的味道。
“今年没有冬天的感觉啊。”有人感叹的道, 还指望着打雪仗呢,竟然没有一丝下雪的迹象。
“也就张兄比较看得开。”其余人笑着,圣上收徒被淘汰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没心思过日子。
“你也说得太夸张了, 没捡到天上掉馅饼而已, 有几人在意了。”那被称呼张兄的人笑了,除了中二少年,谁觉得自己一定会被圣上看中, 成为大越国的皇帝的徒弟?无非是走过路过, 不要错过,顺便就查验了一下灵根,成了当然大欢喜, 不成也早有预料。
众人笑,确实如此。
圣上收徒的截止日期是在除夕夜, 但宣城在十一月底就结束了遴选, 摸石头查验灵根的方式效率极高, 几天工夫就查验了全城的人, 这还是有人不甘心,多次排队查验,有人凑热闹,七八十岁路都走不动了也去查验灵根才耽误了这么久,若是只查验适龄孩童的灵根,那估计也就一两个时辰的事情。
“听说你在研究一种更好的书写用具。”有人问那张兄。众人都看了过来,那张兄名叫张阳,喜欢折腾格物道的小物件,好些人都听说了张阳在研究制作新的文具。
“好像是炭笔?”有人道,用木炭做笔一事自古有之,那些木匠或者贩夫走卒用得极广,拿木炭在木料或者墙上随便划一下就能留下黑黑的痕迹,用它做一些简单的记号很是方便,但这木炭终究无法上大雅之堂。
“若是张兄的炭笔出来,小弟倒是要领教领教。”一群人笑着,其实并不怎么在意,随便想想就能知道所谓的炭笔无非是在木炭外头包一些物什可以不脏了手,比如把木炭插入笔管当中什么的,没什么难度。
那张阳笑着拱手,也不在意。
“少爷,少爷!成功了!”远处,张家的一个仆役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
“是炭笔成了?”其余公子微微有些惊讶。“正好开开眼界。”众人都说着,跟着张阳去了张府。
张府中一群仆役兴高采烈,神色间掩饰不住的兴奋。
“十万两银子啊!”有仆役眼睛冒光,葵大师和椰大师的电报得了十万两银子的赏金,不知道少爷的炭笔能够得到多少。
“至少八万两。”有仆役很是肯定的道,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凉气,根本无法想象八万两是个什么样。
“把我全家都卖了都没有八百两。”有人喃喃的道。周围的人不屑的道:“能有八两都说多了。”中原地区闹腾流民的时候,一个美貌丫鬟才一两多钱,你全家能够卖八两?
“这张家是要成为天下巨富了啊。”仆役们兴奋地道,张家若是成了巨富,怎么也会给他们发个大红包,普天同庆一番吧,至少也会给大家涨涨工钱。
张阳看着手中的炭笔成品,微微点头,细细的木头笔杆当中裹着炭芯,与他心中的想象完全一致。
“咦,这中间不是木炭。”有公子哥观察的很仔细,不像是简单的木片夹着木炭条。张阳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若是木片夹着木炭条,他又何必花力气研究?这炭笔中的炭芯用得是碳粉,还经过了一些特殊处理,这就不能告诉其他人了。
“张兄且试试炭笔。”其余公子哥们催着,谁在乎炭笔是怎么做的,他们只想看新鲜玩意。张阳拿起炭笔,取过一把小刀,轻轻的削掉了木块,露出芯子,而后轻轻的拿起,在纸上随意的写了个“张”字。
一群仆役们大声的欢呼,一群公子哥却盯着张阳的手腕,只觉有些不怎么顺眼。
“是了,这炭笔的笔尖是硬的,不能持笔,只能……”某个公子哥看着张阳握笔的姿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与毛笔迥然不同的手势。
张阳笑:“一物自有一物的持法,这炭笔可不需要墨水,携带方便,使用也方便。”
一群仆役们叫着:“少爷,快去衙门告诉刺史老爷。”八万两啊八万两!
管家怒斥着一群仆役:“你们几个快去拿锣鼓,使劲的敲起来!你们几个准备大红的绸缎,给少爷披上了!”又去取了一个最漂亮的托盘,将炭笔小心的放在了中间,拿绸布盖了,仔细的捧在怀里。
众人拥着张阳,一路敲锣打鼓去了刺史府。
“这是发什么了什么事?”张府的动静如此之大,一群路人惊愕的问着。
“我家少爷做出了新的格物神物,此去刺史府领赏。”有张府的仆役大声的叫着。
宣城的百姓们激动了:“快去看看!”“十万两啊!”“说不定张家会出个王爷!”
有百姓脸都红了:“张家若是成了王爷,张家的管家和仆役是不是也是官老爷了?”其余百姓用力点头,那还用问,当然了!宰相府的看门口的都七品官,王爷比宰相厉害,看门口的起码六品官!
那百姓捶胸顿足:“去年张府招仆役,我嫌弃银子少,没去!”周围的百姓真是喜闻乐见,还有这么倒霉的家伙。
“何人在刺史府外喧哗?”刺史府外的士卒厉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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