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元魅达气的胸口起伏不断,恨脸已然青铁。“本大夫可是正一品,你高马区区从一品竟敢如此放肆。”
“我呸……”再一口浓呸前吐,高马脸黑眉黑喝叱:“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别说是你这只老乌……”
“住嘴。”何师道心头一跳,大声喝叱住口不择言的副帅,板着威严老脸重叱:“外有强敌,内却自讧,成何体统。”虽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但此话不可说,也不能做。
御史大夫狠瞪高马,阴阴沉沉重哼:“好个拥兵自重的高元帅,本大夫必上奏参你。”
“随…便!”想他高马打了一辈子仗,还从来没这几年这么窝囊过,死都不怕,还怕这只老乌龟参奏?
“哼!”元魅达气结,巡看大堆怒瞪他的将军,拂袖提步离帐。没有他允准,这群将军如敢善自用兵,他必把他们送上断头台。
“我呸……”眼见这只老乌龟走了,高马往帐门再呸一口,才转身道:“大帅,最近狼军频频小规模袭扰,定是在为大军探路,应当打其个措手不及,我军及须这一仗。”
也知兵将士气低落,何师道稍稍迟疑了一下。“汾水敌寨与我军隔水相对,防备甚严。而渭山山势险峻,绝壁峭立。”说到这里,凝看着沙盘好一会儿,才摇头道:“如要强攻,死伤必无法计量……”
“大帅,三年来从无大战,我军从隆德一路败退至大名,小规模争战又皆屡败,我军上至将军,下至兵士情绪皆处低潮,且先不谈兵将。如大名有失,我开封府、河南府、应天府及及可危,百姓惶然度日,后果已然迫在眉睫。”高马声泪俱下,抱拳求战:“大帅,我军急须一战来平定民心,重振士气,高马愿立军令状。”
“大帅……”三十名上将军这几年也是窝囊的可以,听闻高副帅如此血胆英豪,个个激情澎湃,齐相抱拳前求:“末将愿同副帅立军令状。”
“这……”明知死伤惨重之举,可众心如此一致,何师道也很是为难,刚刚要应答下时。
“报……”莫名其妙一声拉长的讯报止住了他要脱口的点将。
“呃?”突闻如此急骤讯报,帐中众将心头大跳,不会又发生了什么事了吧?他们没路可退了。
刻不容缓,何师道大喝,急步跑到帅位,扬起喝传:“快传。”
征西大都护见大帅传见了,立即领着一名穿着辽狼兵铠的密探挥帘进帐。
“呃?”见到是密探,何师道大喝:“信符……”
“信符在此。”早查过真伪的征西大都护把一封远入密信上呈道:“大帅,此密探是宣统二十年被派遣至辽军卧探。”
“嗯。”摊开那一纸书信看了看,何师道才确认无误点头急问:“是否探到敌军大帐密事?”密探现身极不容易,如不是攸关生死存亡之事,绝不会贸然出现。
“卑职十年来也只上升到中军,无法探出狼帅们绝密之事。”单膝跪地的密探据实以道。
“哦。”诧异轻哦,何师道虎眉紧拧,双眼眯缝询问:“既无大战役,为何贸然现身?”
“是。”讲到这事,密探大觉给力,欢喜的不能自已急禀:“我军英雄已把金辽腹搅的人仰马翻,金辽百姓、兵士争相传告,于至狼兵人心惶惶,就在刚刚,辽左右元帅派出狼师大统领完颜洪、虎师大统领铁木依牙,两师共五十万,已飞速往大西北腹地而去。”说到这里,密探双膝跪地磕拜:“请大帅下令,命卑职向其英雄将军告密,晚了恐遭狼师所害。”
静!
绝静!
突闻此报,帐中的诸将茫然了,不知该干什么了,他们有派人进辽国腹地搅的他们天翻地覆吗?不!他们想派,做梦也想派。可,别说进腹地,就单向前踏一小脚都举步为艰、死伤惨重,突进腹地?这么怎么能?套句老乌龟的话,荒谬,滑稽,荒天下之大谬!滑天下之大稽!
“你……你说什么?”就在密探狐疑怎么大家都傻眼时,何师道吞咽口水,疑惑询问:“你说有人在金辽腹地搅的他们人仰马翻?金辽两帅在不得已情况下力调五十万兽师下西北平定?”
“不……”讲到此事,密报胸中热血沸腾达到极点,欢喜的不能自住禀道:“早在七日前,贼狼阿球球就曾命左统领忽尔努,接管折津三十万兵马前去平定,可忽尔努却一无所获,且连连被战败。”
“什么?”曾亲身与这个金辽左统领打过遭遇战,高马急站起身喝问:“你是说我军有一支勇士闯进他金辽腹地,且犹如天神一般,连连克城,打的狼师溃不成军?”
密探好好想了想才愣愣点头回道:“是,孤军闯狼窝的我军先克折津、再克阻讣大王府,勇猛犹如战神下凡,狼国争相告传,众兵民已然心慌意乱。”
“这……”
“这……”
“这……”
众将皆坐不住了,齐相猛站起身,人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舌,茫然的双眼内布满问号?
“折津?”满头问号的何师道喃喃叨念,随后头皮发麻从帅椅上崩起身,急凑朝窃窃私语诸将急问:“你们记不记得镇南大都护,就是被辽狼俘虏至折津不远处修长城?”
随着这句喝问,早把此事忘记的诸将皆蹦上三尺高,骇然抽气齐喊:“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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