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蒙蒙在开封清修了三日,一行人来到金陵已是两日后了。
金陵依旧威严,熙熙攘攘的人流依旧热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更,除了自已的一颗心外,不管是人、事、物皆与当年离开时一模一样。
自入金陵,周蒙蒙一对蒙眸便湿湿雾雾,左右观看四下店铺小楼、商贬旅人,自小她就在这座美丽的城内成长,然桃花依旧,面目却全非了。
阿真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寂寥悲切,大掌紧紧地握住宝儿小荑手,不知该如何安慰,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地往白虎内街沉重地履去。
手掌被力握,周蒙蒙晶莹剔透泪渍溢下眼眶,因为太过悲伤反而嚎不出声,默默流着青泪,喉头哽咽念道:“人身难得,如犹昙花。得人身者,如爪上土;失人身者,如大地土。”句落,仰起泪眸再念:“菩堤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唉!”听闻心经,阿真闭了闭眼重叹出一口气,驻下步履转身捧起她斑斑泪脸,心里难受的紧。“宝儿,不要再想了,再想下去相公也要跟着你一起哭了。”
“呜……”周蒙蒙一颗心如被大山压着,苦不堪言凝看心爱相公,最后还是选择点了点头,依偎入他怀里,静默随他迈入荒寂的白虎内街,迎上自已的府抵。
白虎内街里原是夏周重吏府抵,原本就青幽宁静的街道随着夏周的灭亡,随着杀戮与凄鸣,百姓们更是避如牛鬼蛇神,于至原本就安详宁静的内街,死寂冷静,渗人的心慌。
还不到一年,内街已是杂草落叶满地,四下寂寂无人无兽,这块地方仿佛被金陵遗弃了一般,显的格外的悲凄,格外的寂静。
两人携手并肩跨入内街,当外面的小商贬吆喝从耳畔消失,四下更显寂寥。左右栋栋的府抵皆上着封条,扇扇府门都布着少许斑驳,块块匾额的朱字都有些都脱落,围围墙角石缝都长出小草了。稀溥的落叶更是飘零一地,无人打扫亦无人踩踏。
沉默来到宝公主府抵前,阿真仔细凝看斑驳陆离的家,见着荒败一片,心头噔时更加的沉重难言。转眸往皇宫方向看去,见着禁门紧闭,一个穿着铠甲的老头抱着一根枪矛正缩于门框内,席地仰靠打着瞌睡,仿似皇宫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地方一般。
“呜呜呜……”事隔一年再回到家,周蒙蒙捂着心,悲痛地哭了出声,一颗心疼痛难言,其极难受。
宝儿如此大悲,阿真双眼也红了,急搂抱住她,哽咽地安抚:“乖,不哭了,不要再哭了。”
“相……相公,宝儿有罪……宝儿……呜……”所有兄弟姐妹、叔伯娘姨死的死、逃的逃,唯独她依过着奢豪日子,她是个背祖忘宗的罪人呐!
她是夏周公主,他是大理君王,他们相爱了,可是他却强占了她的国家。
“把门打开。”紧搂着这个悲伤痛苦人儿,阿真对身后的侍卫下令。
侍卫距他们有十步之遥,人人都是沉默着,听得大王颤声下令,所有人急速奔上前拆了封条,推开布满灰尘的大门,不敢多言又退的远远。
“不哭了,乖!”大门一开,阿真强搂住哭瘫的人儿,抖擞安慰着把她往久违的府内带入。
正值六月,前园内的花圃内百花怒盛,四下的土地更是长满着无数叫不出名的小草小花,石道上枯叶腐烂,尘土铺塾,四下寂寂,凌乱萧瑟。
被相公搀扶着走过前园,周蒙蒙望着紧闭的厅门,往事一幕接一幕由心而上,人还未到石廊便挣扎开搂抱住自已的大掌,急迫奔到厅门,吱呀一声推开灰尘满布的大厅门扇,腿部还没跨入,青泪蓦地吓怔了。
“宝儿……”怀里的人儿一挣脱,阿真当即轻声叫唤,话语落地,咋见站于门框前的人儿身躯抖的如风中残叶,他骇然大惊急奔上前,双手刚搂住踉跄的泪人儿,目光刹那间也直了。
周蒙蒙无法相信自已所见的一切,脸色苍白怔看厅里那个被以极淫之势吊绑的女人,但见她无着尽缕,披头散发,以极淫猥之势被吊绑着,身躯呈出干枯黄渍,最魁祸首就是插入她腿部之间的那柄三尺锋刃。
“该死!”不看不知道,这一看阿真气的浑身抖擞不止,搀扶着摇如风中残叶的宝儿,双眼溢出血红,再如何也料想不到他的旧宅里竟然挂着具如此残酷的女尸。
周蒙蒙无法相信,双手紧捂着唇瓣,眼泪刷刷飞泻,颤巍巍扶着门框迈入门槛,一步一步艰难挪步到女尸前,这具略丰体型她熟悉,非常的熟悉,不会的,不会的……
心惊胆颤的她,一手捂心,一手缓慢轻抬小掌,战粟中轻轻拂开女尸干燥枯黄的发丝,当女尸痛苦的表情及脸蛋映入眼帘,心噔时碎了,卟通瘫跪于地,噬泪悲呼:“母后,母后……呜……”
“宝儿!”接住卟跪于地她,宝儿声声哭喊让阿真牙关气的咯咯响骤,双眼通红对厅外的侍卫咆吼:“放下来,快放下来。”
一干侍卫听见大王愤怒嘹吼,人人心头一跳,同时间奔上前,瞬间断了厅中绳索,声也不敢多吭,哄抬被虐死的夏周皇后快速离开大厅。
夏周皇后被抬出去,阿真力抱住哭昏宝儿,一颗心抽疼难忍,强行压抑住夺眶眼珠,咬着牙关揽膝抱起她朝内门奔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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