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果真,现如今那个女人,再也不能欺压自己了!
想到过去的恨,韦婕妤终于暂时放下了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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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日的功夫,徐婉仪意图谋害李贵仪,并险些牵连大理三公主的事情就传遍了后宫。
然而比这个更叫人惊讶的,却是皇帝的雷厉风行,事发不过半日的时间,徐婉仪的罪证一落实,人就立刻被处死,不留一点情面,甚至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消息传到宫外时,已是深夜,徐家上下惊闻噩耗,顿时乱做一团,来递信儿的太监说,陛下盛怒,徐氏乃是戴罪之身,自然不得入皇陵,倘若不想徐氏被丢在乱葬岗,徐家即刻前去宫门外收尸。
徐婉仪入宫,位份虽然不甚高,却是徐家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事,因此乍一得知这个消息,简直天塌了一般,徐志清慌乱之下,只得派人跟太监把徐氏尸身运了回来,而直到此时,亲眼见到徐氏尸身,徐家人终于彻底相信了。
徐夫人瘫坐在地上恸哭,简直要背过气去,“可怜我,自她入宫起就盼她晋位光宗耀祖,哪知却等来这样的消息,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去害别人……”
徐家二房却另有隐忧,徐志清的二弟问他,“古来后宫妃嫔犯罪,母家必定要遭殃,皇上万一因此降罪旨,可怎么好?”
徐志清眉头几乎要拧成个疙瘩。
在他看来,徐氏虽然自小性格跋扈些,却从没有过害人的心思,所以对于宫中给徐氏安的这个罪名,他实在不能相信。他反倒觉得,这是有人蓄意陷害,定是为了报复自己,曾在那个宫女晋位时提出过异议。
一个小小宫女子,竟能一跃成为与自己女儿平级的贵仪,礼法纲常何在?
徐志清沉声叹道,“妖女祸国,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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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妃嫔作恶自寻死路,对于宫中而言,众人除过当做新鲜事谈论几句,根本无关痛痒,没过几天,就没人记得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了。
相反的,人们更多却是在感慨李贵仪在陛下心中的分量——陛下亲自审问,督促尚宫局与内廷监办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位美人儿对皇帝而言到底有多重要了。
不过静瑶对这些议论毫无波澜,她内心除过那些隐约的疑惑,此时还在担心另一件事。
徐婉仪因为嫉妒自己受宠而生事,且险些害了三公主,以太后从前的做派,该不会又要迁怒自己了吧?
好在太后此次还算明理,得知事情原委后,没有责备她,知道她受了委屈,还特意派韩嬷嬷过来安抚几句,又派人去了碧清园慰问了段菁菁。
对此,事情就算揭过了吧。
春日里天气好,眼看着日头一天暖过一天,院子里的花也越开越盛。
第二日,宇文泓依旧早早去上朝,今日会试揭榜,将有三百余名贡士入围接下来的殿试,堪称朝廷大事。
宇文泓走了,棠梨宫恢复清净,因为昨夜太后派人来安抚,静瑶也特意一早去福宁宫谢了恩,再回到棠梨宫时,发现段三公主活蹦乱跳的又来了。
段菁菁眼睛亮亮的跟她打招呼,“贵仪娘娘,我又来了。”
静瑶哭笑不得,难得这小姑娘昨日与危险擦肩而过,今日居然又跟没事儿人似的,她忙也回了礼,关问道,“三公主昨日可还好?”
段菁菁点点头,一旁的灵儿忙回道:“贵仪娘娘请安心,陛下昨日派来了御医,在碧清园守了一夜,今早还特意给公主诊过脉,确定无事后,二王子才特准公主出的门。”
如此静瑶便彻底放心了,段菁菁主动提道:“昨日我自己做好的香膏忘了拿,回去后想起来了,又担心你这里忙,便只好今天过来。”说着又来关怀她,“听说昨天已经抓到了下毒的人,你还好吧?”
静瑶笑道:“我自然很好啊,幸而毒物被公主发现,叫我逃过风险,我连碰都没碰过,又怎会不好?说来还要感谢公主救我一命。”
她笑得自然,段菁菁却挺同情她,就因为皇帝喜欢她,别的女人就要想办法杀了她……老天,这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小姑娘脸上的神色泛出同情的意味,静瑶大约能猜到这同情出自什么缘由,但隔墙有耳不便多说,她只是将段菁菁迎进殿中,一面叫宵雨上茶,一面又叫人取来昨日段菁菁自己做的香膏,也解释说:“昨日原想派人给公主送过去,又担心扰了公主休息,便拖到今日了。”
她话音刚落,殿外面就有人求见,她叫进来,发现是乾明宫里经常给她传话的春旺。
这个时辰来,难道皇帝有什么事?静瑶忙问道:“怎么了?”
春旺给她行了礼,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一张口便道,“恭喜娘娘,方才会考揭榜,您的弟弟李尚林公子中了头名会元。”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一时间满殿宫人齐齐下跪向她道贺,静瑶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李家弟弟竟然中了头名,难怪昨日言语间颇有自信,这可当真是喜事。
她点头道了声好,无意间一瞥,却瞧见一旁的倚波竟然眼眶泛红,段菁菁看在眼里,不由得奇怪,“你家主子的弟弟中了会元,你哭什么?”
只听倚波抹泪道:“回三公主,我是替我们娘娘高兴啊!他们一家从前吃了那么多苦,如今终于有好消息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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