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柳生先生,请您不要激动,我们只是要问南田女士一些问题而已,不会伤害到她。”
在日本,别的地方警察也许会慢上那么一拍半拍,但是千代田区可以说是日本的首善之地,无论警力还是反应速度,都是日本首屈一指的。
千代田警署接到小林熊光的电话,当时就拍板出警(小林熊光本身就有警部头衔,在警察看来算是自己人,他传来的信息在千代田警署看来具有相当的可信性),他们赶到现场的时间,比柳生和岛慢不了几分钟。
可是,就在警察要按照惯例,询问当事人一些问题时,却遇上了麻烦——受惊过度的南田雅子不愿意合作。
“南田女士,你应该知道与警方合作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刚才,反复问了几遍,南田雅子就是躲在办公桌后,抱着昏迷的小林樱不肯回答,一位女警急躁起来,语气稍微加重了一些。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妻子现在不能再受任何惊吓!”
柳生和岛大怒,妻子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惊吓,看着妻子抱着小樱死不撒手的样子,柳生和岛的心中难受异常,现在他简直是个炸药桶,女警这句话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在这种情绪下,柳生和岛完全不能忍受。
周围的环境的确比较恶劣,屋子里气味难闻不说,还有两具尸体在房间里,明明可以先转移到比较干净的其他房间里,可是南田雅子坚持一定要等专业医生到来,将小林樱用专业医护手法安全转移后,才肯起身。
即使现场剩下的两位警方人员提出由他们帮忙,先把小林樱搬到外面,南田雅子也不肯。
至于警方的调查问话,南田雅子更是埋头抱着小樱理都不理,而柳生和岛当然站在妻子这一边。
结果,现在就是警方人员和柳生和岛隔着一张椅子,在南田雅子的办公桌后面对峙起来。
两名警察也很头疼,他们倒不是害怕柳生家的权势,在千代田区有权势的人家多了去了,要是他们执法时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肯定落个里外不是人。
所以千代田区的警察行动,向来是只问事务、不问背景。管你什么身份,我们就是按照规矩来办!
不过,现在屋子里一地血腥,怎么看对方都是受害者,作为警务人员,他们也不方便在受害者情绪激动的时候,强行要求对方做什么。
而且刚才顶头上司才打电话过来,要求他们务必注意态度语气,这话说得还不明白吗?肯定是这家人背景强到了连上司都要小心应对的地步,所以万万不能被抓住把柄。
但是警察也是人,他们也不想呆在这么恶心反胃的房间里啊!没看见其中有四名警察中,已经有两位跑出去吐了吗?
还好,外面传来的救护车声,缓和了屋子里略微有些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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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担架车被两位护工推了上来,一位青年医生一路小跑跟在后面,手中还提着一个急救箱。
小林樱被护工小心的抬上了担架车。
大夫熟练的用弹性绷带取代了鼠标线,捆扎住小林樱的左腕,并对她右臂的伤口做了简易包扎。
在更换鼠标线的时候,小林樱的左腕上,又有不少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手腕下垫着的白色卫生纱布。
柳生和岛与南田雅子急忙问道:“大夫、大夫,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
“不太乐观,柳生先生,雅子夫人,这位伤者受伤部位并不致命,而且你们止血也及时,她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这样的伤势肯定是要截肢的。
时间拖的越久,对伤者的伤害越大,时间很宝贵,请您跟我一起回医院签字,要赶紧完成手术才行——”
南田雅子哭了起来,小樱的伤势竟然严重到必须截肢的地步吗?可是,看着小樱缺了一块的手腕,那不是折断,而是整个缺了一块,白色的骨茬浸泡在鲜血中,这样的伤势又怎么可能不截肢?
小樱为了自己才决死一搏,现在自己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可是小樱、小樱这么年轻,就要失去自己的左手!
“先——让——我——看——看——”这几个字,以一种颇为古怪的节奏传入室内七人的耳朵。
一阵狂风不知从何而来,吹得室内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等大家定下神来,室内的担架车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元和!”南田雅子惊喜的叫了起来,对她来说,除了丈夫就是这个儿子最让她觉得可以依靠了。
“妈妈,我来了,小樱交给我,您放心吧。”柳生元和一只手早已按在小樱的胸口正中。
“你——”青年医生大怒,这是哪里来的混蛋!
伤者已经血流不止,你还一把按在伤者胸口,这不是加强心脏压力,让血液流动更快吗?就算急着揩油,也不能这个时候揩油吧?这是谋杀!
当时他就要抢上前来,拉开柳生元和的手。
然而,下一刻发生的情况简直颠覆了他的医学常识和世界认知。
缠在伤者手腕上的白色弹性绷带寸寸崩裂,伤者手腕上鲜血一涌而出;
可是,涌出的鲜血不但没有四处流淌,反而空气中像是有一根无形导管,将手腕动脉断裂处涌出的鲜血,从空中输送到手掌根部,伤者由于长时间缺乏供血导致肤色苍白的手掌,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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