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罗二奶奶的平常的品性,就是回娘家抱怨,也不会抱怨的多厉害,罗慕白也干不出天怒人怨的事。就是像她跟林大太太的说的,只怕是婆子们乱传。再加上林家根本就不会管教下人,罗二奶奶贴身丫头都那样乱讲话,林家的其他下人更可想而知。又遇上林四爷是个混账的,以为姐姐受了多大的委屈,就去打姐夫。
林四爷要是打对了人,罗慕白认得他,事情也不会到如此地步。不幸的是林四爷打到了罗慕远,罗慕远要是认识四爷,也不会跟他动手。最关键的是,林四爷从马上摔下来,摔断胳膊摔断腿都没事,养养就能好了,罗家登门道歉,重罚了罗慕远,林家也未必会追究。
偏偏林四爷瘫了,一辈子吃喝拉撒在床上,悲剧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就是罗家把罗慕远也打残了,此事也化解不了,已经回天无力了。
“母亲不用太担心,小白自小与慕远亲近,兄弟情深,断不会因此产生隔阂。”罗素说着,她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林四爷瘫了,林罗两家的矛盾就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罗二奶奶在罗家就是一个祸害,这与她本身犯错大小无关,亲弟弟成了那样了,换谁心中都要记恨。更微妙的是,罗慕远是嫡长子,罗慕白是嫡次子。以前林家也许没什么心思,但这事出来,林家肯定会动脑筋,整倒了罗慕远也就是为林四爷报了仇,罗慕白顺道也可以上位。
正常兄弟成亲之后,彼此都会疏远些,要是妯娌不和,挑唆着兄弟也会不和。像罗二奶奶这样,与大房结这样的大仇。不止她会记恨,弄不好还会让她的孩子去记恨。为是两房以后的和睦,那就绝对不能让罗二奶奶对罗慕白产生任何影响,能和离是最好的,若是实在和离不了,那就让他们一直分开,没有孩子最好。
“慕白啊,只怕要委屈他了。”罗老太太说着,又看向罗素道:“今天挑出来的那个江姑娘,看着倒是不错,但是妾室……我心里总是不放心。”后宅安宁的根源在与妻妾,过份抬举妾室,长久的说并不是好事。
罗素笑着道:“林大太太不是说了吗,要把罗二奶奶接走,真接走了,不就是天下太平了吗。”
“真如此就好了。”罗老太太说着,林大太太是猪,林老太爷可不是猪。
腊月二十八姜氏进门,既没有摆酒也没有设宴,简单的结个契书,一顶粉轿抬进府里,敬杯茶就算是完了。毕竟是国孝期间,虽然三个月后就可以娶亲纳妾,但该低调还是要低调。罗老太太和罗大太太却是欢天喜地,姜氏给罗二奶奶敬了茶,罗二奶奶再酸,也得给个红包,罗老太太和罗大太太除了给红包外,又叮嘱了好些话。
新房设在东厢房,礼毕婆子引着姜氏去新房,罗老太太和罗大太太各自回去。罗慕白也去了新房,罗二奶奶一个人在正房坐着,眼泪却是止不往下掉。
媳妇传了晚饭,丫头把碗碟摆好,罗二奶奶只觉得心如刀绞,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若是原本的丫头在身边肯定会劝几句,此时丫头婆子都换了,饭摆好了,罗二奶奶不吃,也不会有人劝。
罗二奶奶自己倒在床上闷头哭着,突然就听丫头道:“二爷来了……”
罗二奶奶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只见罗慕白掀帘子进屋。罗二奶奶整个人呆住了,今天姜氏进门,是洞房花烛夜,她怎么都想不到罗慕白会来她屋里。
“怎么饭都没动一下。”罗慕白看看桌子的菜饭,罗二奶奶没说收,丫头们也不敢收,就一直摆着。
罗二奶奶连忙从床上起来,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她是喜欢罗慕白。就是因为喜欢了,她才会那么在意,才会希望罗慕白待她更亲切一些。
罗慕白吩咐丫头道:“端到厨房去,把菜热热,再拿壶酒来。”
罗二奶奶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罗慕白。罗慕白却是在旁边榻上坐了下来,抬头看向罗二奶奶时,神情中有几分叹息,几分无奈。
“二爷……”罗二奶奶仍然是一片茫然。
罗慕白看看她,停了一才道:“我在姜氏屋里吃过了,就是……过来看看你。”
罗二奶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哭了这些天,到此时她根本就哭不出来。只是有几分茫然地在罗慕白对面坐了下来,低头道:“我对不起二爷,都是我……”
罗慕白低头叹气道:“其实也是我的错,自成亲以来,我一直专注练功。为此母亲和兄长都说过我,是我自己没当一回事,我若是对你好一点,也许就不会这样。”
从感情上说他确实是不喜欢罗二奶奶,但就像罗大太太说他的,不管喜欢或者不喜欢,两人成亲了,就要过一辈子。对自己的正室要好些,人家也不容易,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这些都很辛苦。
“二爷……”罗二奶奶还是没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
丫头传饭上来,酒菜全部摆好,罗二奶奶要给罗慕白倒酒,罗慕白却是自己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上,又对罗二奶奶道:“你吃饭吧,我想喝一杯。”
罗二奶奶也不敢说其他,只是自己默默吃饭,眼睛看着罗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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