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顾家大分家的消息传出来了,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京城许多人家震惊。马上就要过年了,再急也不急这么一会,总要一起过了年,出了正月里再谈分家之事,哪里能在年前几天就要分家。
虽然让人震惊,倒没人因此说什么,因为是顾老太太主持,顾二老爷和顾三老爷都是她亲生的,不存在继母或者嫡母偏袒的情况。长平大长公主旁听,出嫁女顾惜颜也回家了,开宗族分家产,具体家产如何分的,外人不得而知,但消息已经传出来,出了正月顾家二房和三房就要从侯府搬出去,顾惜风则是带着长平大公主以及年氏,女儿回侯府住。
各家各户都有准备备过年事宜,都没空去八卦,等到新年过去,各家各户都忙着请年酒,交流八卦的时间也就有了。顾家二房和三房还没搬走,顾二太太和顾三太太仍然以侯府媳妇的身份对外行走,消息也就跟着散了出来。
顾家两房都觉得很委屈,说当年顾大老爷治下来的许多产业都记在公主府名下了,二房和三房最后只分到几处庄田,三万两银子,然后还被勒令正月之后就要搬走。虽然分家时两房各得了一处房舍,但多年不住人,年久失修,翻修收拾还不知道要多久,正月里那么多事务,哪里能搬走的走。
然后又说顾惜风这个大侄子,已经坐拥金山了,多少也该顾看叔叔们一些。顾家二房和三房都有要议亲的儿女,借借侯府的光,把亲事订下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候,现在把儿女婚事都耽搁了。
二房和三房对外如此抱怨,年氏此时还守着公爹的孝,不能出门应酬,顾惜风更是绝口不提此事,对二房和三房的态度就是,分家也分完了,你们年前搬走就好。
京城对此事的舆论,是各有说辞,宗族大家相互照应是常有的事,顾惜风这个侄子过的好,帮衬叔叔点也是应该的,反正顾老太太还在,再晚几年分家也是常理。不过要是细论起来,顾大老爷只是兄长,不是爹,当年顾大老爷承爵时顾家是什么模样,京城许多人家还都记得。
风云飘摇的顾家,经过顾大老爷的手打理成这样,照顾下头弟弟这么多年,现在他撒手走了,顾老太太也卧床不起,是要为将来以后打算。至于顾惜风的财产多,那是来自母亲,嫡公主的待遇等同亲王,只要长平大长公主活着,顾惜风就有使用不尽的钱。羡慕这个是羡慕不来的,这是投胎技术活。
吵吵嚷嚷中一个正月过去,顾家二房和三房如期搬迁,但从二月一直搬到三月还没搬完,期间的各种事非不断,给京城人士的茶余饭后添了许多佐料。虞秋荻一直安心养胎,偶尔听听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么一大家子哪里没点事呢。
罗家不能说闲也不能说忙,罗欣的婚事就在眼前,罗二太太忙的脚不沾地,虽然是庶出的庶出,但罗老太太也话了,罗家这辈就这么一个女儿,风风光光打发她出门好看。
两家婚期订三月底,除公中的嫁妆和罗老太太添妆外,罗二太太自己又添了一千两。罗大太太则是几件玩器和一套头面。下头从虞秋荻起这些嫂子们,要么就是几件首饰,要么就是几件玩器,也就是添妆了。
“舅太太来了……”婆子传话进来。
虞秋荻正在榻上歪着,听婆子说了便让丫头扶着坐起身来,昨天小陶氏就写了贴过来,说今天要过府来看她。因为她大着肚子,快到临盆之期,并不能去迎。刚才就有婆子报信说小陶氏到了,但并不能马上过来看她,亲戚晚辈来了,自然要先去看过罗老太太和罗大太太才能过来。
吴婆子带着辰姐儿去迎小陶氏,进到堂屋里,虞秋荻也从里间出来。回京这么久,小陶氏衣饰也全换了新的,既然已经到了京城,免不了交际应酬,衣饰也就成了行头,怎么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让着坐下来,辰姐儿又过来给小陶氏见礼,小陶氏看辰姐儿懂礼也十分欢喜。闲话了一会家常,虞秋荻看小陶氏似乎有话要说,便让吴婆子先带着辰姐儿出去玩,笑道:“说起来嫂子也要为怡哥儿和吉哥儿操心婚事了,可有看好的人家?”吉哥是小陶氏第二个儿子,眼看着也到了议亲的年龄。
她现在大着肚子,马上要生产,不能劳心劳力的时候,以虞秋元和小陶氏的性格就是真有事也不会这时候来麻烦。最有可能的就是给孩子议亲时,想打听一下姑娘的品行,所以找她八卦了,这不能算是事。
小陶氏笑着道:“姑奶奶聪慧,我就是为此事来的,前几日周家太太来了,给怡哥说了门亲事。我与老爷离京多年,哪里还晓得京城之事,老爷便让我问问姑奶奶。”其实也就是打听一下姑娘品行,顺道八卦一下娘家的事非,虽然娶媳妇只娶媳妇一个,但结亲却是结一家,尤其是岳母娘要是搅事精,不说远的,像林大太太那种的,这门亲事就不能结。
“是哪家姑娘?”虞秋荻问着,问到她门上,那必须是亲友里认识的。
“算起来也是姑奶奶的姻亲,是顾家家二房的孙女,珠姐儿,姑娘里排行老大,虽是庶出,却是一直在养在顾老太太身边。”小陶氏说着。顾惜风虽然是长房长孙,但他婚姻多有磨难,孩子也生的晚,二房和三房早就抱上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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