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寻薛方解毒未果, 听闻谢厌去了练武场,便直奔而来,却在半路上与回去的魏谦相遇。
“魏监军。”他匆匆行了一礼, 就要急步离开。
魏谦眉目含情, 叫住他,“林副将, 这么急着去哪儿?”
似不敢与他对视,林奕只垂首回道:“末将正要去练武场,监军有何吩咐?”
林奕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可魏谦却似当了真, 竟思虑半晌, 开口道:“魏某初来乍到,对这西北军军中事务还不熟悉,恐日后难以担任监军之职, 林副将可否拨冗为我详细说明一番?”
“可是……”林奕迟疑着说道,“末将还有要事, 魏监军若是不急,待末将处理好事务,再亲自去拜访,为监军解惑如何?”
“你这人……”魏谦身边的随从正要怒目呵斥, 却被魏谦压下,魏谦生来高贵, 不过人如其名, 表面谦和有礼, 他微微一笑,“你是去寻谢游击?”
被言中心事,林奕虽疑惑,但依旧镇定,“是。”
“已经迟了,”魏谦忽地上前,笑容俊美风流,语调温柔蛊惑,“谢游击已被沈将军拐跑,你现在去寻倒是扰了别人好事,不妨先去我那替我解惑,如何?”
拐跑?好事?这魏监军说话怎么如此暧.昧?林奕皱了皱眉,还是委婉拒绝道:“可末将还需去练武场与众将士一同训练。”
大魏的人都是他的仇人,虽第一次见面,这个魏谦让他有些心动,可仇人毕竟是仇人,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魏谦对人的情绪素来敏感,察觉林奕的态度,不免生出几分不悦来。不过是父王豢养的一条狗,还只是小小副将,居然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叫他着实生气。
他冷下脸,淡淡看了一眼林奕俊秀的面容,道:“既然林副将如此不愿,那魏某也不强人所难,西北军务魏某再去询问旁人。”
言罢,不等林奕作出反应,便负手离去。他生于皇室,礼仪风范极为妥帖,一举一动都令人赏心悦目,林奕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舍不得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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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屋内,男人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少年的背,将他按在门上,压抑地亲了一下少年光洁的额头。
他根本描述不出来他有多想将少年揉进身体里,胸腔处的火热熊熊燃烧,背上某处也如火焰滋生,一直蔓延至他整个身躯,仿佛这二十三年来所有的情感,都积攒下来,只为遇见眼前的这个人。
当澎湃的情绪如洪流般充斥他的大脑,他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怕自己太过孟浪,会吓着面前的少年,所以只能如此小心翼翼,仿佛谢厌在他眼中,是块易碎的无价之宝。
男人笨拙的动作,几欲让谢厌笑出声来,他欣赏够了沈寂通红的眼眶和幽沉的眉眼,便主动环住男人的脖颈,借力而上,像树袋熊攀援上树一样,挂在男人身上。
上一个世界,谢厌因担心小久的脚受不住,很少做这个动作,不过在这个世界,沈寂身强力壮,承担他这具身体的重量,轻易得很,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沈寂迅速托住他,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瞅着他,仿佛一只寻求主人投喂的狗狗。
谢厌笑着俯首,掌心与男人双颊相触,微微抬起他的脑袋,在男人额上落下一枚轻吻。屋外枝头鸟鸣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穿透屋门,闯入两人耳中。
热浪在屋子里蒸腾而起,两人相视一笑,所有情意都藏在眼眸深处,唯余两颗心砰砰砰砰乱跳个不停。
沈寂握住他的手,克制地亲亲他指尖,额际青筋微微鼓起,似在强忍着什么。
谢厌目光潋滟,眉尾处绯红隐现,他紧紧盯着沈寂,忽地灿笑出声,“你听到了吗?”
“什么?”
“屋外有什么声音?”
沈寂转过身,将他放在桌案上,蹲身仰视他。
“士卒们的操练声。”
谢厌笑,“还有呢?”
沈寂侧耳倾听半晌,也没能理解谢厌的意思,不禁耷拉着眉眼,像是犯了错求原谅的孩子,小心翼翼捧住少年如玉雕成的手,“我真没听出来。”
“你再听听,树上有什么?”谢厌伸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男人小腿,眉目弯弯的模样像极了勾人心魂的妖精。
沈寂眼睛一亮,“有鸟叫!”
谢厌故意轻叹一声,“鸟儿自在逍遥,无拘无束,哪像我们?”
他的话似有暗指,沈寂呆呆仰视着他半晌,忽然起身将他抱在怀里,声音微颤。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是真的抱着少年不想撒手了,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仿佛将自己整颗心掏出来捧在少年面前都嫌不够。
谢厌自然是愿意跟他在一起的,不过谢严的身份还是个阻碍,难免会被有心人捅出来搞事,所以必须要提前部署。
“我的身份……”他欲挣扎着从沈寂身上下来,却被男人紧紧圈住不让,只好作罢,继续道,“我被当成细作培养了十几年,来军营有什么目的你也知道,你当真心无芥蒂?”
沈寂闻言一愣。若是换一个人,他不可能没有芥蒂,但似乎所有的道理用在少年身上,对他都无效。喜欢一个人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若放在以前,沈寂想都不敢想。
“你不是细作,你是谢老将军的独子,你是我大魏子民,是我西北军的游击将军,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阻碍。”他攥住谢厌的手,整个包住,认真诚挚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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