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在路上疾驰。
叶维清戴着蓝牙耳机给秦国富打电话:“爸, 之前您带何洺去岍市, 是他先联系的妈还是妈先联系的他?”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何洺的妈妈卢美英和秦瑟的妈妈柳悦是大学闺蜜。当时两个人关系很好。
秦国富有些意外准女婿会问起这事儿来, 警惕地多问了声:“维清你怎么想起来这个了。”
叶维清半真半假地说:“爸当时弄了那么多人给瑟瑟相看。我放心里总是个心结,多嘴问一下。”
这种带着吃醋调调的话语反而让秦国富放松了警惕。
秦国富哈哈大笑:“当时是他联系的我,说要来岍市, 顺便找我玩。后来在我车上看到了瑟瑟照片, 多嘴说了几句。那天的几个男孩子,基本上都是小何的朋友。”
虽然那天的人里,有的二三十岁了看着年纪不小也很稳重,在秦国富这个年纪看来都是孩子。
最后一句引起了叶维清的警惕:“都是何洺的朋友?”
“对啊。”秦国富笑声爽朗:“小何说给瑟瑟开个玩笑。顺便。”他咳了一声:“也给某个不怀好意的小子个下马威。”
这个不怀好意的,自然是说叶维清。
如果是平时,叶维清一定和岳父大人多扯几句。
可他现在没空多想别的,绕了个圈问:“何洺是何家唯一的孩子吗?”
“是吧。”
“没有别的孩子了?”
“没有了。”秦国富啧啧叹道:“当年卢美英和柳悦还有联系的时候, 说过她生了个儿子。后来好多年没联系。如果不是小何给我们打电话, 我们还以为这段情分就这么没了。小何是独生子这件事,还是前些天他来的时候, 聊起来说到的。 ”
叶维清心下一寒, 快速说了句:“谢谢爸。”
何洺把很多事情都隐瞒了没有说。甚至于没有提起他和梁家的关系。
也不知道梁家夫妻俩去世前怎么和儿子说的。明明是他们破产后秦国富收购了他们厂子, 以讹传讹地竟然变成了秦国富收购厂子害得他们一贫如洗。
何洺找瑟瑟的目的大为可疑。
为免秦国富再瞎操心,叶维清又和他扯了好半天有关于天气的话题, 这才把电话挂断。
活动地点。
大家现在正要参观卖布料的那几条街。
这儿多是仿古建筑。每家店铺上面挂了匾额, 上面写着类似于‘福来布行’‘东升布庄’这些应景的店名。
叶维清快步朝里走着, 一家家店铺寻找秦瑟的身影。
此刻, 秦瑟正在一家小饰品店里挑选小玩意儿。
她和袁梓晴刚进这家店铺,就被里面各种各样的古风小摆件和配饰吸引住。两人都想买几样带回去。
胡佳的目的很直接,只是布料,所以独自去了旁边的店里。
何洺倒是跟她们俩在一起。
袁梓晴看一个爱一个,买的东西被秦瑟要多,都给了何洺帮忙拿着。
“梓晴姐姐,你少买点吧。”何洺瘪着嘴委屈巴巴:“你看我都拎了三四斤重的东西了。”
袁梓晴笑眯眯地拍拍他气得鼓鼓的脸颊:“乖。好好拿着,回头姐姐给你糖吃。”
何洺嘁了声不以为然。
当他小孩子呢?还吃糖。
他慢吞吞地跟在袁梓晴和秦瑟的后面。
这家店铺里的人不少。
但凡有人要挤到两个女生身边,何洺就不动声色地侧身过去,把那些想挤过来的人给硬生生挤走。
一旦别人怒瞪过来。
他就忽闪着大眼睛看过去。大部分时候这样对视几秒,对方也就作罢了。
不过,凡事都有意外。
秦瑟和袁梓晴去了趟卫生间后,何洺发现他把人跟丢了。
正要打电话过去问问她们俩到了哪里。
忽然一股大力从后袭来,直接拎住了他的后衣领。
何洺大惊:“什么人!”
一抬眼,看到的是叶维清冷漠至极的眼神。
叶维清问:“瑟瑟呢。”
何洺莫名地有些心虚,讷讷地回答:“跟丢了。她和梓晴在一起,应该在不远的地方。”
“嗯。”
叶维清随口应了一句,拽着何洺,一路到了偏僻小巷子里。又站直了身体挡住来路,把何洺堵在了那个窄窄的死胡同中。
危险来临的时候,总是有点第六感的。
何洺似有所觉,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问:“你做什么啊。”
叶维清没有回答他。甚至,理都没理他。
从口袋里拿出烟,咬在齿间,啪地下用打火机点燃。叶维清深深呼吸着,半眯着眼朝天空望过去,方才冷冷开口:
“梁刚破产是自己作的。和秦国富没关系。”
一听到那个名字,何洺就浑身冰凉,仿佛被冰块灌满了身体周遭,冷得牙齿都在咯咯发颤。
“你、你什么意思。”他有气无力地质问。
叶维清倚靠在墙边,把香烟从口中拿了出来,丢到地上。
抬脚,猛地跺上去。
火星一点点熄灭,归于焦黑,只留一点点的烟火气。
“你接近瑟瑟。有什么目的,你自己最清楚。”叶维清淡淡道:“说吧,你到底在图什么。”
何洺哈地笑了声:“我能图什么?什么都不图!”
叶维清缓缓偏头看了过来,眸色黝黯凛冽。
那目光中透着的狠厉吓到了何洺。
“你你你。”何洺后退几步:“我真没打算做什么。”
叶维清莞尔。
“是么。”他唇边扬起了讥讽的弧度,慢条斯理地挽着衣袖:“既然如此,不如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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