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鬼新娘越攀越高,岚泉嘀咕着原地转圈,比我还急。
忽然,他看向我,靠过来道:“我引走她,你上去准备开灯。”
他的笑容和凝重语气很不搭调,又表示不能浪费那些血圈,血圈都是生人血,他要牵引鬼新娘在血圈那边重新过几次,减弱鬼新娘身上邪气,然后兜圈回到这里,我再开灯结果她。
他还说电能有限,也就十几秒不能滥用。
“我不回伐木场,你不能开灯!”他说完几步跑向信号塔,停在我和信号塔中间,抬头对鬼新娘喊:“訾慈你在上面耍猴戏吗!”
他在下面大喊大叫鬼新娘充耳不闻,他笑了起来,笑声动听极了,像是胸有成竹。
“訾慈,想知道牧北为什么抛弃你吗?”
我听了向上一看,鬼新娘动作一滞停了下来,陡然回过头,用那张顶着弹孔的脸正对岚泉。
她一直张嘴很大,右眼被子弹洞穿裂开一个血洞,正缓缓流脓,我看得想吐。
“你太势力!你只想如何壮大自己的财力、权利,完全不顾及牧北怎么想,天天在外面忙着膨胀家族势力,连牧北和别人上床都不晓得!”
他喊到这,鬼新娘突然松开一只手,半个上肢垂下来死盯岚泉。
岚泉这个不怕死的挺身无惧,边说边笑,还向前走几步来到她下方。
鬼新娘点点血珠落下来,打在岚泉手背上,他凑近闻了闻,忽然道:“你连血都是臭的,活的时候就臭,死了更臭!要是我也不会要你这种女人!”
“知道牧北心里怎么看你吗?你是个趋之若骜,为了权利被千人骑、万人骑的……”
岚泉还未说完,鬼新娘一声怪叫从信号塔上弹落下来。
我佩服岚泉那种胆量,鬼新娘落在地上他还不跑,竟然转身走起模特步,背对鬼新娘,悠哉走上一根圆木,舒展双臂搞平衡。
结果我错误估计了鬼新娘,我以为她下来保准撕碎岚泉,可她没有,她一具尸体,居然摆出端庄模样,假如她是活生生的人,我相信那是一名粉白黛绿的贵族千金。
“记得吗訾慈,我五年前在法国住进精神病院,你和牧北来看我,我就是这样在桥梁上走的,我走呀走,吓得牧北哭着求饶让我下来!而你这次自杀,牧北听后一点反应也没有。”
话罢,在我的角度看去,岚泉倏然转头,眼色暧昧起来。
这种暧昧让人不由遐想,鬼新娘终于发动了,她先是原地仰面尖啸,随后疯狂向岚泉扑去。
岚泉快速跑起来,临进树林之前回头给我一个眼色,我见机行事跑向信号塔,来到塔下时,岚泉已经被鬼新娘追远了。
我跑上信号塔扶梯,林中久不能绝的尖啸声,无形间督促我必须拼上全力。
我来到塔上,深林远处传来摩托车排气筒的隆隆声,我注视森林,将麦林枪装满子弹,然后摸到射灯开关,心里有惧,也盼着岚泉早点回来。
雨越下越大,雨点抨击信号塔不停地滴答乱响,渐渐盖过了引擎声,我焦虑起来,身体从内向外发冷。
良久,我听到一种声音从下方传来,那是一个很沉重的物体在攀登信号塔。
立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开来,我探头一瞧,赫然见鬼新娘正往我这里爬,她张着大嘴仰面看我,嘴中喀喀喀一阵好响,似在闷笑。
我心瞬间凉透了,却不是害怕,而是想着岚泉,他怎么样?他死了吗?被鬼新娘撕成碎片了?
“不!”
我双手握紧麦林枪对鬼新娘射击,不争气的泪水将视野变得模模糊糊,我太过冲动,倒是整只左手握在转轮上也全然不知。
砰的一声,她脑袋被我打的一歪,我手心也被转轮绞出一个大口子,我一疼丢了麦林枪,血也流下去滴在鬼新娘嘴边。
她伸出枯萎的舌头卷走我一些血滴,我心中怒火更甚,没了枪不要紧,我还有射灯。
我将射灯硬掰朝下,毫不犹豫按下开关。
强烈的白色聚光耀眼异常,直线打亮鬼新娘,她马上痛苦嚎叫,仅剩那只鬼眼也在翻白。
我咬牙切齿看向她,心里想着,死吧,死吧,去死吧!
这时候,她双手不停挠脸整个摔下去,她身体在冒烟,双腿在乱蹬,我看得正爽,她忽然不动了,停在痛苦哀嚎的模样上。
打蛇不死必被蛇咬,我谨记先辈格言,调整射灯让光线完全笼罩住她。
这功夫,我突然感到背后一凉,回头一看,眼见鬼新娘向我扑来,这时的她全身完好无损,该是幻影,可我思绪一片混乱,向后一退,脚下一空,才发觉这是诡计。
我摔下去时不停挣扎,手和腿挂到信号塔上,刮得像断了一样疼。
我摔到地上,鬼新娘旁边,迷迷糊糊向上一看,信号塔上她的灵魂已经消失了,于是身旁响起我最讨厌的声音,她那难听要死的咆哮声。
射灯耀眼依旧,这和岚泉说的十几秒大相径庭,鬼新娘被光束制约,伸手抓向我动作很不灵活。
她手抓在我胸前,特警防护服很结识,一时半会还抓不破,我想起来和她拉开距离,但腿不听使唤,或许摔折了。
我开始挣扎,她侧过身双手一起抓来,她丑陋的脸依然喀喀喀地笑。
我彻底疯了,看她手指挠向我脸,我什么也不顾了,张嘴一口咬过去,咬紧她几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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