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瑶年纪小,准是有兴趣的。
纪月伸手指了指地上:“你看,这是什么?快走吧。”
周嬷嬷跟纪瑶低头一看,只见是血迹,纪瑶吃了一惊,周嬷嬷却并不在意:“大姑娘别大惊小怪,许是哪位僧人不小心受伤滴下来的。”见纪月秀眉微颦,弱不禁风,又安慰,“若大姑娘实在害怕,我顺着血迹去看看……”
谁知往前不到五步,突然有一人走出来,从身后将她打晕了。
姐妹两个还未来得及喊叫,那人手中匕首已经抵上纪月的脖子,沉声道:“别出声。”
纪瑶抬头看去,只见那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穿着湖绿色的窄袖春袍,上面血迹斑斑,他的腰间挂了块羊脂玉佩,并两个荷包。
她再往上看,等目光移到那张脸上时,眼睛忍不住瞪圆了。
此人长眉凤目,肤色如玉,俊秀的好像画中之人,没有认错的话,乃是将来的首辅。也是宋昀后来的党羽,辅佐他扳倒太子,入住东宫,最终成为新帝的谢鸣珂。
纪瑶掩住嘴,堵住了自己的惊呼声。
她明明记得,谢鸣珂是个残废,那些姑娘们提起谢鸣珂,总是一脸惋惜,说他以前如何如何的风姿动人,又说就算废了,也多得是人投怀送抱……而前世初见,他确实是坐着四轮椅,还要两个小厮在后面推着,怎么今天,他的腿好好着呢?
是还没有被废掉?
“公子,”纪月此时开口了,“我与妹妹绝不泄露公子行踪,请放了我们罢。”
她已经看出这是个什么状况。
这个年轻男人肯定是遇到了追杀,藏身于此,他怕她们泄露行踪,引来杀手,所以才会把周嬷嬷打晕。因为怕周嬷嬷大喊大叫,她这样的块头也不好控制。
谢鸣珂眸光一动,匕首更贴近了些:“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公子要我如何证明?”纪月睫毛微颤,柔唇发白,“我只是一个姑娘家,又带着妹妹,我实在不想惹祸上身,只要公子放了我们,我可以替公子遮掩血迹……”
谢鸣珂没想到她会提出交换条件。
他盯着她苍白的脸颊看了看。
一个姑娘家遇到威胁,居然还能如此镇定,倒是少见,他把匕首抵上了纪瑶的脖子,看着纪月:“遮掩血迹容易,我身上的伤却难愈合,不如你替我包扎。”
他的血一直在流,已经撑不住了多久,怕是不能熬到……他需要有个人替他止血!
现在这两个姑娘不声不响,正是合适。
这样的要求,纪月有点为难,毕竟她是姑娘家,给他包扎,肯定会有所接触,当然会有顾虑。
纪瑶听到这话,更是恼火,挑眉道:“这位公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谢鸣珂并不理会她,纪瑶在他手下不过是块鱼肉。
他匕首动一动,看着纪月:“你再拖延时间,对你也不利,倘若你家人寻来,弄出声响,那些杀手可不会管你们是谁,到时便与我同归于尽。”
不想让姐姐做,纪瑶道:“我替你包扎……”
“不,瑶瑶。”纪月阻止。
妹妹是个什么性子,她最了解,万一没轻没重的触怒这公子,也许会给她们带来灭顶之灾。
纪月手指微微的捏紧:“公子,我愿意帮你,但是……”
她怕被人知道。
“你放心,”谢鸣珂承诺道,“此事我绝不会传扬出去,你做好了,我马上放你们走。”
到时,他不再流血,也能从白马寺离开。
“我荷包里有金疮药。”
纪月听从,伸手去拿。
血从他衣袖侵染出来,好像一条蜿蜒的溪流,纪瑶看在眼里,敢怒不敢动。这谢鸣珂在他父亲谢知慎死后,灭了他谢家二房,导致谢老夫人吐血而亡。这种绝情之人,她们姐妹两个要是被他记恨上了,将来也不知会如何。
可能像只蚂蚁被踩死……
但被他胁迫,又实在觉得难忍,想到谢鸣珂后来变成残废,心里才舒服点,不过转念一想,倘若真如谢鸣珂所说,那追来的杀手,也许就是废了他的腿的。谢鸣珂前世也只是堪堪捡回一条小命,那她们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
纪瑶立刻舒服不起来了,只希望姐姐的动作能快点!
纪月替谢鸣珂解下腰带,又拨开衣袖,只见他左手与肩膀上有三道伤口,皮肉翻卷,狰狞十分,血就是从中流出来的,深可见骨。
她的手指微微发颤,犹豫会儿,拿帕子沾了金疮药,往上抹去。
冰凉又刺痛的感觉,好似在心口中了一剑,谢鸣珂抑制不住的颤动了下,匕首扫过纪瑶的脖颈,她只当要被刺到,险些叫了声。抬起头看向谢鸣珂,想让他注意点,却见他如玉的脸颊竟浮现出了一抹红色。
而他的目光正落在姐姐身上。
纪瑶看过去,姐姐此时是太好看了点,不止因为她清丽的容色,也因为她动作的温柔。她周身放着光,她眉间藏着悲悯,好似春日阳光,高山顶的雪都能融化。
可是,这关谢鸣珂什么事情?
你红什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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