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湖一事,谢明姝在众位姑娘面前丢了脸,好一阵子没有出门,想到宋昀的无情,她不知摔坏多少东西。
身边的丫环也遭殃,近日来不敢靠近。
谢鸣韶看她们都躲在屋檐下,晓得妹妹又在生气,疾步走入厢房。
“明姝,你又把自己关在房中?”
不然还能作甚?
那日不说宋昀,就是福嘉公主都没有帮她,那些姑娘在背后不定怎么嘲笑,她实在是不想见人。
“楚王现在在云和居,”谢鸣韶道,“早前我曾答应你……”
提到这个人,谢明姝爱恨交加,咬牙道:“他在云和居又如何?哥哥不也清楚那日的事情吗,如今谁人不知,我就算去见了,他又能喜欢我?”
“所以你就要放弃了?”谢鸣韶冷冷道,“我告诉你,不止楚王在,谢鸣珂夫妇也在,还有那纪瑶……”
“什么?那贱人竟然也在云和居?”谢明姝眼眸忽地张大,厉声道,“她为何在那里?难不成是去跟宋昀私会?”定然是了,不然岂会那么巧?没想到宋昀竟然如此喜欢那贱人。
“哥哥,”谢明姝拉住谢鸣韶的衣袖,“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当然,不会我为何告诉你?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谢鸣韶嘴角一挑,露出阴毒的笑。
谢鸣珂此时正与宋昀喝茶。
对这楚王殿下,谢鸣珂一直抱有好感,不然今日也不会赴约,在他心里,仍觉得楚王更适合东宫,更适合做一位储君。
宋昀温文尔雅,满腹经纶,与谢鸣珂相谈甚欢。
虽然彼此没有挑明,但谢鸣珂已然清楚宋昀的心思,他希望自己能为他效力,辅佐他登上帝位。然而谢鸣珂并没有立刻答应,如今这形势,皇上的态度未明,且太子也不如往常一派颓靡,假使卷入这纷争,自己败了也罢了,纪月又该如何?
即便欣赏宋昀,谢鸣珂有了娇妻,却比往前更为谨慎,他要考虑的不再是他一个人。
二人相谈间,纪月与纪瑶也正惬意的喝茶。
此处乃云和居的海棠园,是谢鸣珂特意为她们挑选的。
清幽的竹屋周围,海棠花儿盛放,宛如一朵朵巨大的粉云,离竹屋最近的海棠树下置放木凳木桌,还有两只雪白的小羊,脖子上挂着小小的铃铛,走起来丁铃当啷的响。再后面,是一小片青青的草地,长着数百朵野花,引来蝴蝶翩飞。
纪瑶坐在软椅上,看向竹墙上挂着的几幅赵真的画作,感慨道:“我在这里住上几天都不会闷。”
纪月也很满意,拿起案桌上摆放的笔墨,画那两只小羊:“难怪云和居名扬京都,背后主人确实花了很多心思。”
“是花了大笔银子吧。”纪瑶挑眉,把山清水秀,田园风光搬到京都,那是何等的规模?
她凑过去看姐姐画画:“不过姐夫也真的了解姐姐呢,赵真的画作不就是姐姐喜欢的吗?”她戳一戳纪月,“姐姐,前阵子不见你踏春,你与姐夫真的在家中没出门?”
纪月的脸一红,嗔道:“你问了作甚?”
“我好奇啊!”
纪月不理她:“再闹,我都画不好了。”
看她的脸越来越红,纪瑶打住,心里偷偷笑。
姐妹两个虽然穿得如同公子哥,可容貌妍丽,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给她们倒茶的女茶师在旁看着,极为羡慕。
她家境贫寒,自小就被送来学这门手艺养活一家,不似那些姑娘们金枝玉叶,从小就锦衣玉食,来到这云和居,又是风花雪月,不知人间疾苦。不过她很快也会脱离这个地方了,不再去服侍这些人。
女茶师脑中浮现出一个男人俊俏的模样,他经常来云和居,每每都点名要她服侍倒茶。他衣着华丽,风流倜傥,品谈香茗头头是道,她早就暗暗喜欢了。
后来有一日,他把她搂在了怀里。
女茶师脸色泛红,想到那双抚在身上的手,浑身不禁一颤。
假使她做好这件事,就能做他的侧室了,可以日日与他在一起,也有自己的丫环,自己的院子,从此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
她深吸一口气,柔声问纪瑶:“姑娘,还要茶水吗?”
纪瑶道:“再倒点儿罢。”
这茶是真的妙,也不知如何制成的,喝一口齿颊留香。
不过她更喜欢花茶,因为样式多,什么桂花,茉莉,菊花,想要哪一种滋味都有,她道:“等会给我泡一壶桂花茶。”
“是。”女茶师柔声答应。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纪月中途停下笔,侧耳细听,竟好似有人在叫什么走水。
她脸色一变。
纪瑶也听见了,惊道:“怎么会走水?姐姐,我们去看看,万一烧到这里来可不得了。”
姐妹两个忙行到外面,果然远处有一阵阵黑烟,但并不见明火,纪瑶道:“许是厨房没烧好东西。”她前世来过云和居,认识那个方向,假使着火,那烟肯定不会那么小。
也不知谁大惊小怪的,闹出动静,败了兴致。
纪月并没有动,微微拧眉:“会不会有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此事怪异。
姐姐向来谨慎,纪瑶询问:“姐姐有何见解?”
“我也不知。”纪月捏住纪瑶的手,“我们小心行事便罢,”吩咐沉香,“去告诉相公一声,说刚才有人喊走火,不知他听到没有,”又交代一句,“倘若正与楚王殿下商谈事宜,便不要打搅了。”她自己应当也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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