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底下的一众妖兵越来越熟门熟路,渐渐地,猴子也不必再自己亲自开赌了。而是留下大红或者牛头这两个他比较信得过的其中一个负责全场,其他的全部选用普通妖兵。这样一来,既能开赌场赚钱,又不影响修行。
说到修行,猴子其实早就已经炼神境修为了,不然怎么变得骰子呢?
只不过,对于猴子来说,如今隐瞒实力利大于弊罢了,所以他一直用那忽然“领悟”的招式隐藏着而已。莫说其他人了,就是鳄鱼精也感觉不出来。按理说,最容易发觉的应该是白霜,可惜这丫头不太懂这方面,加上每次吸血都是能少则少,以至于猴子的修为,至今没人发现。
既然如此,猴子也就懒得说了。反正赌档开着挺好,不是吗?至于花斑说的什么上了炼神境给谋个差事……能赚钱吗?不能。能赚丹药吗?也不能。不仅如此,要疏通的钱,恐怕还是个天文数字。既然如此,何苦呢?
索性,猴子就这么一直过了。
然而,就在鳄鱼精闹事的半个月后,一天夜里,忽然一声喧哗,当猴子赶到的时候只见一个妖兵已经躺在了血泊中。
那四周的赌客们一个个都一脸错愕,而猴子这边,则是一个妖兵受了伤。
“什么情况?”
大红小跑着过来,低声说道:“他输了钱,不乐意了,要动手,还亮了兵器。然后就……”
说着,大红望向了一旁拿着弯刀瑟瑟发抖的猫妖。
猴子弯下腰去,一探,发现对方已经没了气息。
那四周的赌客们一下惊呼了起来。
妖军之中打架斗殴的事情多了去了,而要论原因,无非就两个,一个酒、一个赌。偏偏这两个,还是禁不得的。
说白了,绝大多数的妖兵都是乌合之众,没读过书,也不会有什么理想。就这么一个群体,把他们全部聚到一起,又不给点娱乐活动,那打架斗殴的事情只会更多。
事实上,在军队里经营赌场到现在没出事,猴子都感觉自己真够幸运的了,只是没想到,一出就出大事。
搞赌,终究是一个旁门啊……只可惜,他暂时还没办法摆脱这一行当。
很快,赌客们就都散了。留下来的自家人马站在户外的空地上对着一具尸体,半天都拿不定主意。
妖军之中,无论你怎么闹腾,基本都是不会管的,毕竟没有损害到狮驼王的利益。但如果出了人命,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想了半天,黑尾冷不丁冒了一句:“要不,我们趁现在埋了吧?反正就一个**而已,军营里每年走丢的还少吗?”
“你傻的吗?”大红白了他一眼道:“刚刚那么多人看到,你就是埋了,又有什么用?”
“埋了当然有用,反正明天找来了,我们抵死不认,他们还能拿我们怎么样不成?猴哥好歹也是个都统呀。”
他大概忘了头上还有一个牙将吧。
“那不是这么说,现在,可是有眼睛在盯着我们的。”猴子悠悠道:“没事都准备给我们找事了,何况我们是真有事。”
“那怎么办?”黑尾的眼睛骨碌骨碌转着:“要不我们去找花斑老大,他收了我们的钱。那么大的官,肯定有办法摆平这种小事的。”
众妖一个个都望向了猴子。
半天,猴子蹙着眉头说道:“我们还剩多少钱?”
……
次日一早,出门打探的黑尾才回来,扭扭捏捏地说:“花斑老大说了,钱可能不够疏通。不过,他会帮我们解决这件事,欠的钱,可以慢慢还。”
闻言,猴子忽然有种才出虎口又入狼窝的感觉。不过也没办法,至少,花斑只是贪而已,还没鳄鱼精那么讨厌。
不多时,鳄鱼精果然浩浩荡荡地领着一帮人过来了,一下将猴子的营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具妖兵的尸体还原封不动地躺着,猴子与营地里的一众主要人物也都在那里默默等着。
进了营地略略扫了一眼,鳄鱼精大概也就心里有数,装模作样地说道:“有人举报,说你这里……出了人命?”
猴子默默侧身站到一旁,将那尸体展现在鳄鱼精面前。
“哦,那就是真的咯。谁杀的?”
“我。”猴子想也不想地答道。
“你杀的,那你为什么杀他?”
“他先动手,我反击,失手杀的。营地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这样啊,那……跟我走一趟呗。”
也不多话,带着一大帮子手下,抬上作为“物证”的尸体,押着猴子,鳄鱼精便离开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昨天晚上动手的猫妖那眉头都拧成了一团了。
“都怪我……”
“行啦,刀剑没眼,难道看着他把自家兄弟打死不成?”牛头轻声道:“猴子去比别人去强,毕竟……那头鳄鱼想从他嘴里挖点什么,栽点赃,基本不可能。”
……
阴暗的监牢里,猴子与鳄鱼精默默对视着。
这是猴子之前呆过的监牢,牢里的每一副刑具,他都尝过。而且尝过不止一遍。
那段时光,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最黑暗的。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只能默默忍受,坚持,然后等死。完全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呢,没想到兜兜转转……好在,这次跟之前多少有些不同了,至少,他是一个都统,不是一个被弄死在牢里没人过问的肉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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