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在回龙江的当夜受到了不明物种袭击, 还身受重伤。
关于这件事,当大半夜到访,浑身还都是鲜血的王斯文把门口那具血淋淋的垂死之身拖进来时,李邪就已经直观感受到严重性了。
因为是冒着外头的大雨, 一路开着那辆车牌永远在变的车过来的。
第八钢材厂周边并无政府道路监控拍摄下这一幕。
但冒着危险,拖着人上楼的王斯文一进门就不敢掉以轻心,蹲下来就先把身后进门时的血给擦干净, 同时,李邪也将人给架起来扔在沙发上,又在底下垫了点东西免得血都渗到地板上留下痕迹。
“你上哪儿捡到他的,这怎么回事。”
“他打了总部专线, 我去开车接的, 他自己说是一个根本没看清楚脸,一上来就直接想要他命的袭击者,那个屋顶上出现的人移动的速度特别快, 几乎看不见影子, 幸好你多给了他一瓶药,他吃了趴在车底下又混进车流里跑的了,不然这回真完了。”
“你给他止血了吗?”
李邪又问他。
“止了, 路上还打了麻醉,但我不能在诊所给不明身份的人缝伤口, 龙江医疗监控系统会吊销我的执照的, 只能先上你这儿来动个手术。”
两个人这么说着。
当下就蹲下来一块把胸前血肉模糊, 但好歹是个身材挺结实的北方人的房二给翻了个身。
因为都是在这行干了多年的老资格了。
几乎说不用废话, 王斯文就把沙发底下位置藏得很严实的电子试验台给翻出来,又翻找了两把趁手的工具就房二的肚子上拔了根黑色的,有点像动物爪牙的钝器出来。
“啊——啊!”
即便是重伤的昏迷中。
人高马大的房二还是被这一阵猛如虎的操作给疼的低吼了起来。
李邪拿旁边的沙发垫,赶紧给这痛的比人孕妇生孩子还惨的大兄弟咬着,当下,这刚从老家回来的家伙也只能咽下喉咙里的惨叫,浑身继续抽抽了。
“忍一忍啊朋友,孩子……哦,不,是钝器快出来了,这根用力点再出来,你就是‘英雄母亲’了。”
王大夫大概是平时给产妇接惯了生,见他一直在喊还给口头安慰上了,李邪见房二一听这话抽的好像更厉害更痛苦了,也有点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他才注意到那今晚差点杀死房二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这是什么东西?”
口中说着,用镊子捏起来那黑漆漆的不明生物的爪子,还在思考着今晚这件怪事的李邪的神色顿时有点冷。
“……不知道,像是猫科动物的爪子,但又有点不像,估计得问问专业人士,我只是个给人开刀的。”
“他现在脾脏上还扎了两根了,止完血估计都没用,我不敢随便下手,怕要了他的命,你来行不行?”
这话问着,两只手都在那血糊糊的手抹了把额头的王斯文也看了眼面前的残局。
也是在这时,他们俩都以为估计已经开口说话的房二才断断续续地睁开眼,又嘴唇惨白地倒在沙发上来了一句挥手道,
“不能让……李邪……这个魔鬼……给我拔,让他拔我就彻底……活不成了……”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长期在食物链底端的弱小联络员,房二同志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烈的。
可偏偏一听到这话,他面前的‘魔鬼本人’李邪什么也不说就把王斯文手上的钳子和手术刀给一把接了过来,又在往这位‘英雄母亲’面前恐怖地一杵后,才语气很冷又很吓人地来了一句。
“为什么不相信我?你怕我什么?又想故意掩饰些什么?”
“……我,我……你说……什么呢……”
这个要命的问题可来的太诡异了。
本就有点怕李邪这个混蛋,这会儿面色更是苍白难看的房二一脸傻眼地瘫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可在他头顶,用怀疑而提防他的眼神盯着他的李邪却只缓缓拿着刀,又冷漠地看了眼他的伤口才继续逼问道,
“你今天的这个伤来的很巧啊,刚回龙江就什么也让你碰到,这么厉害都让你给逃跑了,还捡了条命,你回家那两天去哪儿了?为什么你之前也死活不肯说?”
“……你他娘的放屁!老,老子是听我妈的话回去相亲去的!相亲懂么!李邪,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不能质疑我对天体气象局,对国家!对我妈的承诺!老子当初是为了报效祖国才入行的!没比你这个装/逼/犯低端到——嗷!!”
胸口中那堆被活生生气出来的怒吼还没咆哮完。
因为被质疑报国之志,突然就变得中气十足的房二就被肚子上传来的那一下稳准狠的剧痛给搞得重新倒了回去惨叫了起来。
在旁边的王斯文默默地和抱手眯着眼睛的李邪一块拖长调子来了句,‘哦,相亲,难怪之前都不说’,这也把脸都绿了的房二气的更没力气暴揍这两个孙子了。
不过好在,经历了这鬼门关走过的一遭,这场事关一个人性命的秘密手术也终于是解决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了。
到凌晨,窗外的暴雨终于是渐渐停下。
屋内伴着微弱灯光的的手术也停了。
把满是鲜血的工具和包扎带都卷进包里一起带走的王斯文在李邪家的小洗手间匆忙用凉水洗了把脸,就打算连夜回诊所就把其余的事给收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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