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气奔袭,眨眼而至,天道教这位朴(piao)一人,下意识的反应,是调动护体真气防御。
短短两丈开外的距离,还不足以他做出更多的东西。
“砰”
下一秒,淡赤色刀气赫然斩在他浮于身体表面微毫间的护体罡气,发出一声并不沉闷也不尖锐的响声。
眨眼功夫,看似来势汹汹的刀气连对方的护体罡气都没破,便消散于无形了。
“虚招”
朴一人脑子转的极快,马上下出了判断。
一种不妙感在心里泛滥开来。
接下来的功夫,事情的发展马上验证了他的不妙。
只见,紧随刀气而至的人影,却未管他,而是一手朝台上的玉瓶拂袖一招。
然后这人猛然一踏脚下,一股气浪从脚下瞬间爆发而出。
一声闷响,脚下青石碎裂成细纹,卷起风尘。
而人影窜然升空,提刀一斩,斩出一道刀气,朝着台上崩去。
与此同时,大殿穹顶被魁梧人影如人形炮弹轰开一个窟窿,蛮横窜了出去。
台上,刀气炸裂,将本欲第一反应过来,准备拦截的六人拦住了片刻。
尘土飞飞,一场盛会眨眼间成了闹场,鸡飞狗跳。
“孙狂!”
“原来是你!”
熟悉的淡赤色刀气,六大势力的六位先天神通者马上反应过来,仰头惊怒。
“爷爷在此!”
三丈高的穹顶之上,孙狂站在磨盘大的窟窿边,俯视着下面,一声狂笑,分外潇洒。
他一手提着杀猪刀,一手拿着装有妖兽精魄的玉瓶。
虎口夺食,这就是他狂的作风。
“好胆,尔敢在此撒野,找死,把精魄还来!”
八道六人中一人厉声喝道,怒发冲冠。
在他们的地盘,被人夺走精魄,颜面何存。
“放你奶奶的屁,你们几个老瓜皮不讲道义陷害于我,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爷我的。”
孙狂不屑啐了一口,然后咧牙一笑:
“你们想要,便凭本事来拿,爷爷我先告辞!”
其中的挑衅与戏谑,莫不像,你来追我啊,你追到了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说完,一声大笑,卷起猎猎风声,他人便在房檐之上纵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中。
“追!”
朝鲜六人脸色铁青,一声厉喝,陆续猛然一跃,纷纷破屋追去。
唯剩天道教的朴一人,脸色青红变幻,停留在原地。
这次在天道教山门举行拍卖会,是他一手谋划,目的自然是为了宗门发展。
此人城府颇深,看的颇为远,他想借这次机会,能在各国修行者面前露个脸,结交一番,让天道教有所名气,为日后的发展奠定一定基础。
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那位九州刀客竟然敢在他的地盘,跑出来砸了场子,还把精魄抢走了。
这样一来,不仅丢了东西,整个天道教的尊严荡然无存。
尽管城府深,此时的朴一人,脸色充满杀气。
“剑来!”
他隐隐担忧某件东西,但此时愤怒难抑,单手朝着大殿一根柱子一招。
上面挂着的一把三尺青锋听声出鞘,亮起一声白光剑鸣。
飞身,持剑,破屋。
留一众惊然异色的各国修行者。
谁也没想到,有人竟然敢在这种场合突然发难,虎口夺食。
那个人,还就是之前把东瀛二人横走的魁梧大汉。
真是狂啊!
“咻“”咻“咻”
大殿里骚动,不知何为,但已有人紧随着朝鲜六人跟着破屋而去。
有人动了心思。
一人动了心思,其他人也似马上领悟,跟着追去。
片刻功夫,大殿里人去殿空,一片狼藉,光大殿穹顶都不知道有几个窟窿眼。
………….
参山,夜色苍茫,天上繁星点缀,星罗棋布。
夜色下,一道黑影时而在地上点跃,飞身数丈,时而踏梢前行,在夜幕下,闪烁飞影。
“娘的,怎么跑出来这么多人。”
孙狂一边飞奔跳跃,一边郁闷吐槽。
他本来的计划,是想把那六个朝鲜老瓜皮激出来,然后找机会,一个一个一雪前耻。
孙狂不是傻狂,是他的刀狂。
结果,在他身后,追出来远远不止六个。
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现在,赶紧跑路是上策。
事情确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其他追出来的人,当然不会多管他与朝鲜六人之间有何恩怨,而是冲着被孙狂夺走的妖兽精魄。
他们来,主要就是冲着它来的,如今生了这般意料之外的变化。
这种情况下,许多人心里活泛开了心思,跟着追去。
于是一众以朝鲜六人为首的先天修行者,开始了对孙狂展开一段轰轰烈烈的千里大逃杀之旅。
……………..
参山以南,三十里,一片农郊春田。
田里刚播了秧种,露出小叶尖尖,水面上反射出冷月的光。
一道田艮上,一个穿着和服的东瀛老者拦在了孙狂面前。
就是之前被孙狂用刀架脖子上的那位。
“这么多人追我,你是怎么最先找到我的。”
孙狂被东瀛老者在前道拦住,并不急迫,反而虎眼好奇。
其他人还在后面追,这东瀛老头子却好像知道他要来往这里逃,提前堵住了。
“我大东瀛式神一道的至高法门,俗子岂能领会。”
东瀛老者眼神不善地看着孙狂,一声冷笑,一手拿着在月光下森白晃晃的东洋刀,另一只手摊开手掌,一股黑气从掌心冒起,顷刻间变幻成一片手掌大小的红眼蝙蝠。
东瀛老者就是依靠这些被炼制的鬼蝙蝠,在心眼有限的距离下,提前锁定了孙狂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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