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唐颖不爱听了,并不是单纯为璟彦打抱不平,而是就事论事。
“原来你纯粹是靠主观臆测,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唐颖的语气中饱含鄙夷也失望,因为一直以来在唐颖的心目中,对沈柯的评价都是很高的,却不曾想他是这么冲动的人。
唐颖不留半分情面,更不顾搭在肩膀的锋利刀刃,沉声道:“就算在你心目中,璟彦是百分之百的不二人选,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也不该来这里兴师问罪。若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这世界可还有法律?这世界可还有公道?沈柯,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失望?”沈柯眉毛一挑:“失望的前提是寄予希望,怎么,你该不会傻到对自己的敌人充满希望吧?”
唐颖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你是敌人,但你也是好人,至少我唐颖不是非黑即白之人。人活着,无论做任何事,都是图一个真相,更是心安理得,当然,这一点仅仅是对于人来说,对于你未免有些苛求了。”
唐颖这番话的言下之意,便是讽刺沈柯没有人性。
沈柯即便不是智慧超群的那类人,却也能明白唐颖这番话的弦外之音,非但没有被激怒,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接下来的可能性有很多,最坏的结果是沈柯‘随心所欲’的杀掉唐颖,最好的结果自然是沈柯去寻找证据。
尽管唐颖已经做好了应对任何结果的心理准备,可是面对沈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没底气,耽搁的时间越长,心里的紧张感也就越强烈,渐渐地,就连手心都开始渗出汗水,不受控制的吞咽着口水。
终于,沈柯打破了这肃杀般的气氛,手腕一抖,绣春刀离开了唐颖的肩膀,紧接着字字珠玑的铿锵嗓音随之响起:“我从未想过自己会纠结‘证据’二字,在我看来,杀人只需要理由便可。不过这一次,我愿意给你死得其所的机会。”
唐颖先是暗暗松了口气,紧接着冲沈柯摇了摇头:“这机会不必给我,因为当你掌握了铁证之后,便是你和璟彦之间的恩怨了,与我无关。”
听到这番话,沈柯看唐颖的眼神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在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教主转世的前提下,沈柯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这个女人遇到突发状况的冷静与理智,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未必有多少人能与她相提并论。
噌……
绣春刀回鞘,沈柯脸上的寒霜逐渐解冻,片刻之后,眉宇之间流露出一抹印象中极为熟悉的笑意:“若我想你杀你,你便是我的仇敌,若我不想杀你,咱们便可恢复往日的关系,继续以朋友……”
唐颖没想到沈柯变脸竟然比翻书都快,刚才还呲着牙要咬人,转眼又摇上尾巴了。
唐颖直接挥手打断了沈柯的话,平静有力道:“朋友就不必了,我可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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