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东宫。
搬来这里也有三月了,除了向帝后请安变得更为方便外,顾承并没有觉得东宫就高档奢华到哪里去。
恐怕还是自我感觉,毕竟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殿内按照他的要求,放了一座红彤彤的火炉,屋外是冷冽的寒风,里面却温暖如春。
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毡,冯蘅半躺在上面,未曾梳妆,披着长发,脸被火光映得红彤彤的,凤目半开半合,身姿懒懒散散,翻看着一道奏章。
奏章是顾承丢给她的,只在上面只有一个可字,具体批示就交由她来书写,倒是很像真正赵扩的作风。
其实大不一样。
成为太子后,不再是只有虚名并无实职的嘉王,而要参与到朝堂政事中,这显然也是对能力的一种考验。
顾承一上来也颇有些手忙脚乱,但后来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且不说他炼神晋升六识后,思维越来越敏捷,看书籍资料都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哪怕是正常智商,皇帝平时的治国理政其实主要就在八个字——
用人要当,识人要明。
毋须解释,就跟上市集团的领导一样,把控的都是大方向,事必躬亲是不现实的,一个真正的好皇帝也不需要去做太多事。
当然,现在的南宋难度要高很多。
因为它的状态极不健康。
偏居一隅,战意低迷,再加上一贯的重文轻武,文武间矛盾不断积聚,可谓内忧外患。
按照原历史,赵扩上台,韩侂胄大权在握,很快发动了庆元党禁,将文官势力打得落花流水,看似风光了,恶果就在其后的北伐中被暴露了出来。
打仗文官自然不在行,可拖起后腿来,比谁都在行,他们也不是投敌,只是辞不受命,就足以让统帅傻眼。
何况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南宋自高宗屈辱媾和于金人,经过几十年的浸染,再也没有了像岳飞和韩世忠那样的统帅之才,将帅乏人,这才是最致命的。
“好在那个裘千仞送上门来,却是不错!”
韩侂胄一战中,不仅剪除了大敌,还拿下了未来三位绝顶高手。
王重阳和黄药师暂不必说,裘千仞关入牢中仅仅数日,就求着投靠。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能投靠当朝太子,确实不辱没身份。
顾承倒也没有因为裘千仞的反派身份就拒绝,这家伙还是有点作用的,别忘了,武穆遗书可还在铁掌峰。
虽说岳飞留下的兵书不可能培养出又一个岳飞来,但对金作战绝对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顾承命魏进忠带着裘千仞将兵书取来后,现在已经在军方开始培养亲信,都是经过黄裳移魂大法考验,对大宋绝对忠心的将领。
武力方面按部就班,文最关键的,不是黄裳一派文臣和孝宗一派老臣,而是冯蘅。
此女对于朝堂时局的把握,敏锐得超乎想象,每每一针见血,道出本质,还能提出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顾承如获至宝,将工作负担转移,一下轻松起来。
冯蘅也甘之如饴,每次得到夸奖,就矜持地低下头,然后找个机会,向林朝英丢去得意的眼神。
但林朝英只是朝她笑,冯蘅就很气闷。
此时她批改完奏章后,照例去看林朝英,就见她头正枕在顾承的腿上,睡得正香,嘴角边还流下可疑的晶莹,与平日里见到外人冷若冰霜的模样大不相同。
“狐媚子!”冯蘅想到她现在的笑容,只对着顾承和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
前者自不必说,朝自己笑肯定是示威,示威。
“故意装笨,肯定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啊啊啊啊啊!”
大家都是美少女,冯蘅绞尽脑汁地为顾承办公,林朝英却在那边公然睡觉,这种差别待遇让她心态爆炸了,直接向后倒去,在毛毡上滚来滚去。
“别偷懒,乖啊!”
唰唰唰将一大堆奏折改得只剩最后一本,顾承转身去,伸出手揉了揉冯蘅的脸。
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有时候懒散得就像是前前世养的一只猫儿,每天最爱做的事就是在太阳底下睡觉,偶尔打个滚,舔舔毛。
每每这个时候,顾承就狠狠揉她的脸,让她精神一点,努力干活。
冯蘅一边起身工作,一边大发娇嗔:“别用握她的手揉我的脸,好冰好凉的!”
她声音大了,林朝英终于醒了过来,滑腻细致的脸蛋在顾承手上蹭了蹭,却是一点都不觉得凉,起身磨起墨来:“哥哥,我帮你!”
“乖!”顾承摸了摸她的脑袋,经过纠正,林朝英终于知道叫哥哥了。
他倒也没有厚此薄彼,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握住冯蘅的手,火热火热的。
冯蘅笔尖一颤,努力保持正常,唯有两朵红晕从脸颊上蔓延开来,艳丽不可方物。
顾承呵了口气,切身体会到素手调羹,红袖添香,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意。
当了太子还是这个福利最好,看谁敢说一句闲话!
其实闲言碎语肯定是有言官敢说的,如果他们能突破魏进忠和其麾下四大弟子的外围守护,又能抵挡得了移魂大法催眠的话……
何况此时顾承也算无所顾忌了,因为韩氏被贬为了侧妃,太子妃之位空悬。
韩侂胄谋反之案,那可是一场官场震动,直到昨日才算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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