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申城的天气换了张多云的脸。
不过没有阴云密布的味道。
方年牵着陆薇语的手走进了浦江边的一间小众咖啡厅。
店内客不多,也不知道是咖啡不好喝,还是价格实在太贵。
幼稚鬼方年在看到餐单后,忽然极力推荐陆薇语让她点‘Flat White’。
虽然陆薇语在咖啡厅做过收银,但对咖啡的了解并不深——她现在还不怎么喜欢喝咖啡这种饮品。
所以陆薇语听了方年的忽悠。
而方年则点了一杯看名字里的水果,就知道会好喝的水果饮品。
不久,服务生送上饮品,方年美滋滋的喝着,陆薇语喝第一口就皱紧了眉头。
然后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道:“真挺好喝,我们换着喝吧。”
说着抽出了吸管。
方年没忍住,笑出了声,却还要一本正经道:“既然要换着喝,那吸管也得换。”
陆薇语这下明白了过来:“小方呐,你现在的想法有点危险喔~”
方年也不藏着,眨巴眼睛,摆明了就是这么个意思。
陆薇语想了想,貌似漫不经心的道:“还是新点一杯再换吧。”
方年挑起眉眼,忽然就有了浓郁的笑意:“好啊。”
换了新饮品,陆薇语喝了几口,才跟方年交换,故意咬牙道:“现在满意了吧,幼稚鬼!”
方年嬉皮笑脸的点着头,心里美得冒泡……
至于陆薇语为什么会紧皱眉头,喝不下去那杯‘Flat White’。
原因也简单。
相比‘Flat White’,另一个名字中国人更熟悉,那就是星巴克在15年后主力推荐的馥芮白。
传闻味道介于拿铁和卡布奇诺之间。
至于真实味道,只能说见仁见智。
方年始终记得曾经某次去星巴克时,看到这个文青的名字,立马兴冲冲的点了一杯,大概是喝了三口。
然后至少有五个月没再去星巴克。
当时他跟陆薇语现在一样,蹙起眉头,那种感觉记忆犹新:第一口以为没匀称,第二口以为喝错了,第三口才确定,是真的,它就是难喝。
换了饮品后,陆薇语忽然说起了‘贪好玩’的事情。
“这个月经常在新闻上看到你们公司的宣传,最近好像还在搞什么比赛?”
方年嗯了声:“具体的事情我不大清楚,据说很成功。”
说了几句后,陆薇语话锋一转:“那是不是你的资产又涨了很多很多?”
方年稍加思索,回答道:“具体统计得下月一号才知道,不过从10月7号到现在,营业收入至少增加了一个亿,可能算很多很多吧。”
“我用自己的钱开了个茶餐厅,下月初营业,所以现在我个人资产只剩800万了。”接着方年一本正经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近了一步?”
陆薇语目光上下微动,接着认真道:“确实缩小了。”
“……”
晚饭前,方年将陆薇语送到了出租屋楼下,然后赶回了复旦。
…………
…………
晚上,09级哲学一班的纯自由讨论课。
没有教授,也不可能点名,还不计学分,靠自觉。
所以会有人缺课。
周二方年就答应了苏栀她们会来参加讨论课,所以自然是不会缺席。
这次的讨论课题是发散性自由讨论:思想自由与政治哲学能否共处?
算是作业,下次讨论课要进行总结性发言。
这是其一。
其二是,有条件的学生可以请高年级学长来带领讨论一些稍微复杂的命题,可以不局限于哲学。
有能耐有资源,请博士生来都可以。
于是,苏栀跟高洁给小组请来了一位本系的研究生学长。
方年到教室时,小组人员就到了一个,罗乔。
“吃饭了吗,要不要吃零食。”
罗乔正忙着吃薯片等零食,像只仓鼠一样,两腮鼓鼓囊囊的,见到方年后,连忙道。
方年左手大拇指蹭了下自己的鼻尖,把要忍不住的笑声撞了回去,微笑着回答:“吃过了,谢谢。”
罗乔哦了声,继续‘咔次~咔次~’往嘴里塞三种不同的零食。
方年顺势坐在了罗乔侧边的位置,饶有兴致的看着罗乔旁若无人的吃着零食。
罗乔的桌案上摆着的是《苏格拉底的申辩》,偶尔翻一页。
方年甚至有心思去观察罗乔的吞咽次数。
他怀疑罗乔想得跟仓鼠一样,总觉得吃不够,所以得藏一些在腮帮子里面。
不多时,曾伊人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
跟方年打了个招呼后,坐在了罗乔旁边:“乔乔,你再这么吃,都要胖死了。”
罗乔哼了声:“瞎说,我连一包薯片都没吃完,怎么可能胖!”
说话间,嘴里的食物一点不漏。
莫名的,方年就想起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到过的某句改编歌词。
“偷偷藏了根棒棒糖,就说我胖~哼,反正我最漂亮~”
正想着,教室后面传来了稍显闹腾的声音。
一听就知道是苏栀和高洁。
都快一个学期了,苏栀和高洁的声音方年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呀,你们都到啦。”苏栀叽叽喳喳的道。
接着指了指跟着她们一起来的男青年道:“程潜学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伊人,这是乔乔,这是方年。”
戴着眼镜,穿着得体的程潜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或许是因为上研究生的缘故,看起来面相略老。
程潜礼貌的跟曾伊人、罗乔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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