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王建忠还说陆景曜政务缠身, 怎么他说出京就出京了呢?江雨筠狐疑的瞧着袁永。
“他去哪儿出公差?”
袁永惊愕的“呃”了一声,眸色躲闪, 颇为难的道:“.......昨夜大人走得急, 卑职也是今早来上职的时候知道的,至于......大人的行踪, 乃属朝廷机密,恕卑职不能奉告。”
袁永是陆景曜手下得力属官,掌握着陆景曜的一切行踪, 她不信袁永不知, 江雨筠听出他话中搪塞之意,心中疑惑更甚,又问:“那你能不能联络上裴之?”
袁永捂唇轻咳两声, “这个, 这个.......”
他说着话, 眸色焦急的朝陆景曜屋中望了一眼, 再开口时, 似松了口气, 忙道:“大人行踪不定........”
江雨筠顺着他目光看去,恰好看到陆景曜上职的屋子窗户正开着。
窗台外植的翠竹枝叶繁茂, 遮住大半屋内的景色,她透过影影绰绰的竹叶,看到屋中有个人影一晃而过。瞧着身形似是陆景曜。
莫非陆景曜在躲她?为什么?明明昨日被他轻薄落荒而逃的人是她, 怎么反倒他似被她轻薄了一样, 躲起她来了?
江雨筠捏了捏袖中的房契, 忽然道:“那他临走前,可说了什么?”
袁永面带为难,再次朝屋子方向看去,江雨筠趁着他转头的一瞬间,朝陆景曜的屋子方向快速跑去。
“砰”的一声,江雨筠大力推开了房门,她往屋内一探,屋中半分人影没有,仿似方才她看到的人影是错觉,一怔。
袁永已追上来,堵住了大敞的房门,气喘吁吁的道:“小娘子,大人真的不在,就是借卑职个熊心豹子胆,卑职也不敢骗您哪。”
江雨筠这才回过神来,顿觉又羞又躁对不住袁永,脱口道:“我知道,我就是想.......想看看裴之上职的屋子,真......真整洁,袁大哥辛苦了。”
袁永一脸惊愕的张着嘴,似被她狡辩的话惊到了。
顶着袁永惊疑的视线,江雨筠为掩饰尴尬,佯装当真是来看屋子的,并仔仔细细的瞧了瞧屋子,这才灰溜溜的出了兰台,回了江府。
李嬷嬷已命人做好了午膳,江雨筠心里到底存着事,只吃了几口,便搁下了筷子。
李嬷嬷似窥到她的心事,边命人收桌案上的碗筷,边低声道:“小娘子再为陆家送来的箱子忧心?”
江雨筠见瞒不住,便和李嬷嬷说了房契的事,李嬷嬷一叹,脸上并无不知情的惊愕之色,甚至热心的帮她出谋划策。
“也不是没法子,陆大人既然不在城里,您便派个人把陆五郎叫来,把房契给他便是,左右他们两是兄弟,手足情深一条心,您若威胁陆五郎说把陆大人的房契扔了,还怕陆五郎不乖乖替陆大人收着?”
江雨筠迟疑道:“可.......依陆景远混不吝的性子,不一定会收。”
李嬷嬷屏退下人,伏在她耳边低声道:“若陆景远真不收,到时候老奴帮您找几张假的房契,您佯装生气当着他的面要撕假的房契?那可是真金白银,还怕他不收吗?”
江雨筠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便命下人去唤陆景远过府一叙,她和李嬷嬷揣着假房契等在府中,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又派人催促了好几回。
直到天色擦黑,派去的人才回江府,称:陆景远好几日没回陆府了,不知人去哪儿了。”
“.......”江雨筠。
“.......”李嬷嬷。
主仆两人怔忪了好半晌,李嬷嬷率先回过神来,又生了一计,道:“陆五郎和慧明公主交好,说不准他去慧明哪儿了,您去慧明府上住几日,说不准能逮到陆五郎。”
江雨筠无奈,只得命英柳收拾了几件贴身衣裳,马不停蹄的去了慧明府邸。
慧明的驸马早逝,嘉帝怜惜慧明刚嫁出去就守了寡,想要将慧明召回宫中居住,被慧明以驸马守节三年的由头给拒了,因此,慧明依旧住在和驸马成亲时的宅邸。
江雨筠过去时,慧明刚好去了前驸马曾养的外室房里,已有好一会儿没出来了。
江雨筠对此惊疑连连。她记得当年慧明和驸马正值新婚燕尔时,驸马背着慧明养外室的事被人爆了出来,她原以为依慧明刚烈的性子,定要和驸马闹合离,哪知慧明只是在屋中枯坐一日,便不哭不闹的替驸马将那外室迎进了府,自此,那外室一直居住在公主府。
如今,驸马已死了两年了,那外室理应被驸马的族人供养着,怎么也轮不到慧明吧?
她正犹疑间,慧明一脸疲意的从门外过来,见到她微微一怔,笑道:“你这是嫌我守寡难捱,要来陪我住一阵子?”
江雨筠被她讥笑的面上微微发热,反问道:“你怎么去那院子了?是不是那外室又闹了?”
慧明敛了笑意,坐在她身侧,扭着酸胀的脖子,漫不经心的道:“啊,那外室倒对驸马用情至深的很,隔上一阵子就寻死腻活的轻生一回说要去陪驸马,我也是看她可怜,就隔三差五的安慰她几回。”
“........”江雨筠。
说的好像不是她死了驸马一样,江雨筠一脸震惊,张张嘴好半天挤不出话,“你倒有副好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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