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筠猛地攥紧了指尖, 杏面上滚烫灼热,似被放置在烈火上烧烤。
而那作怪的恶人偏生一本正经的令人无可挑剔。
她听着胸膛内若擂鼓的心跳声,飞快的瞥他一眼,却猝然撞入他望过来的那双含笑春眸。
怕他再说什么逗趣自己的话, 她忙抢在他前头开口,提起正事。
“你是怎么从诏狱出来的?”
昨夜她只顾着高兴,没来得及问他这事。
陆景曜敛住唇角笑意, 坐在她身侧虚揽着自己腰.肢,淡声为她解惑:“我被无罪释放了。”
江雨筠迟疑道:“盐运司的案子不是还没了结,你怎么可能.......”言下之意,他不该这时候出诏狱。
陆景曜一边俊眉微微上挑, 露出个了然的神色, 低笑道:“这么不信任你夫君的能力?”
“那倒不是。”江雨筠是知晓陆景曜处理事务的卓越能力的,只是盐运司惨案到底关乎他安危,便想问清楚:“可.......我听阿耶说, 你是因被人污蔑贪污受贿入的诏狱。”
抬到这个, 陆景曜俊眉挑的更高了,他曲起指尖轻弹下她的额头,诧异反问:“你也信?”
江雨筠忙道:“我是不信的, 毕竟.......”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语气顿住了。
陆景曜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示意她说下去。
江雨筠舔.了下唇, 飞快的道:“你的俸禄又不多, 却有那么多私房钱, 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上职期间不中饱私囊。”
“.......”陆景曜。
他眉头一压,似听到了什么古怪的事。
江雨筠似知自己说的不妥帖,补充道:“要么我把你给我的房契什么的还你吧,还有,我这还有一些嫁妆变卖变卖应该会有很多钱,够我们下半辈子吃喝无忧了。你把你贪污的钱财上交给皇舅,我想皇舅看在姑姑兰贵妃的颜面,最多把你贬为庶人,不会再要你性命的。”
江雨筠说完,一脸恳切的望着他。
陆景曜眉骨后方突突直跳,压了压鬓角:“所以,后半生我需要你养?”
江雨筠“啊”一声,以为伤了他颜面,忙宽慰道:“我们夫妻同体,我的东西都是你的,我们不分彼此嘛。”
陆景曜唇角朝下一压,抿出个诡异的弧度。
他轻摸她发顶,一语不发,姿势极尽缱绻。不知怎的,她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身子不着痕迹的朝旁面挪了挪,尽量离他远一点。
陆景曜意味不明的睇着她,忽然道:“好。”
江雨筠以为听错了,狐疑的问:“你愿意?”
他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愿意拿女人钱的态度。
“谁让我们不分彼此呢?”陆景曜眯眸,亲昵的凑在她耳边,一本正经的道:“尤其是夜里同塌而眠的时候.......”
江雨筠的脸轰的一下红透了,忙要伸手捶打这捉弄她的恶人,陆景曜一把将羞燥的她揉入怀里乱亲一通,并从胸膛内震出阵阵闷笑声。
.......
因陆景曜入诏狱的事,谢氏被扶做正妻的日子朝后推迟几日,陆景曜出了诏狱便来江府接她回去,还没回陆府报信。
故,江雨筠也不敢耽搁,吃完早膳后,便收拾妥当准备跟陆景曜回陆府。
哪知,她刚出了房门,就被祖母身侧的谨嬷嬷拦下,称:“祖母要见她。”
不用猜,她也知祖母不愿自己回陆府,可三日后是谢氏的婚礼,她身为谢氏的儿媳,于情于理不能不出席,便和谨嬷嬷僵持着。
陆景曜垂头看她,只低声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江雨筠点头。
她也知这个节骨眼上,若她跟着陆景曜回陆府,便昭示着和祖母彻底决裂了,可她不后悔。
她身为江家女儿,已做了该是江家人做的一切,剩下的路,她想要自己选择。
而陆景曜问她这话,便是尊重她的去留。
陆景曜唇角抿了抿,忽然笑了下。
他睫毛纤长浓密,眸子漆黑似投不入一丝亮光,这样的双眸哪怕笑起来,也给人一种居高临下,运筹帷幄的压迫感。
而她却感到这笑容极为真挚,好似是得到什么宝贝不舍得示人,发自内心露出的窃喜之色。
他轻捏下她掌心,轻声道:“你去屋里等我一下。”
江雨筠一怔,猜到他要去找祖母理论,下意识就要去拉住他,而他已跟着谨嬷嬷走远了。
所幸,他回来的很快,直到她跟着他出江府坐在马车里,也没猜出他是怎么说服祖母放她离开的,便问了出来。
陆景曜把她抱.坐在腿上,两人上半身亲密无间的偎依在一起。
他低笑着为她解惑:“我说圣上病重快驾崩了,她想要听什么遗言赶快去宫里等着。”
“.......”江雨筠。
祖母和皇舅关系亲厚,听了这话,自然是慌慌张张的赶去宫.内,怎么会顾及她和陆景曜的事?
........
两人刚回到陆府,谢氏便慌慌张张的来看陆景曜,见陆景曜无碍,这才松了口气,她似想到什么,连声追问盐运司惨案的事,陆景曜无法,只得对谢氏托盘而出。
因此,江雨筠也从中得知盐运司惨案的始末。
曾是前齐王部下的英勋,为了给前齐王报仇屡次暗杀陆景曜不得,便找到与陆景曜有夙怨的河东王,两人一拍即合联手对付陆景曜,英勋杀盐运司官员用以引起圣上注意判陆景曜失职,而河东王设法捏造身份使英勋变为陆景曜的前属下,用以栽赃陆景曜贪污受贿入狱受审,届时,英勋便在河东王的安排下,入诏狱杀陆景曜为齐王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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