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极北之地:
清冷的极风裹携着浓厚的墨青色寒意从世界的极点吹向南方温暖的大陆。刺骨的深寒海水里浸着星星点点却又布满整片海域的魔力碎屑,随破碎了的冰河缓缓漂往更加幽远的轮回彼方。海与冰块的各种味道都冻结在仿佛甜丝丝的空气缝隙间,徘徊着,徘徊着,未曾踏出冰原的领域一步。
天上偶尔飘过一两朵棉花糖般的柔软云朵,互相拥抱,不经意将天空的穹顶映衬得又高远了几分。进入极圈范围內,地面就冻得硬实,积雪层层叠叠遮蔽得让人分不清土地还是冰盖。白与蓝占据了此间的每寸维度,豁达而怅然。
远处翘首孤立的断崖上,隐约辨认得出孤零零的轮廓,海浪迅猛地拍上断崖,几欲将那道轮廓卷入冰洋中。桀骜地伫立在原地,置身于广阔天地间却君临目光所及的一切,磅礴始于此刻此身。
放眼便是数不尽的皑皑白雪,那身影的脚下,小小的圆圈内却一派春色盎然,指甲盖大的七彩野花盛开在他脚边,寒风凛冽,温暖如春。他的脸则完全隐藏进了斗篷兜帽的阴影里,那是件寻不出任何缝和痕迹,仿佛自成一体的纯白斗篷,唯一的装饰只有背后反射着阳光的翠绿菱形框与框中同样孤单的行书汉字。
纵使看不到他的眼睛,从他的姿态仍能感受那深邃又坚定的视线一直望向遥远,无法触碰的,天海交接的世界尽头,然后将全部穿透,令所有真相暴露在眼前。
踏,踏……
雪面发出如同挂钟摆动的清脆响声,一声接一声,规则、均匀地由远渐近。就算昭示着来客的脚步声传入耳朵,兜帽里的目光依然望着前方,未曾动摇分毫。
漆黑的斗篷停在他右后方,视线落到他的背影上。
“来了。”他轻轻飘出两个字,远古到太古的漫长、寂寥。
“嗯…”漆黑的斗篷低声应道。右手在布料的遮蔽之下弓成半爪半拳状,污黑发冷的魔焰团在指尖、拳心跳耀,燃烧。
前者仿若一无察觉地静立咎然,只是那眼瞳里的流光溢彩,把遍地花朵无穷尽的绚烂都归纳其中。最深处的瞳仁骤地紧锁,万里气息瞬刹凝结,生灵纹丝难容。
悬崖峭壁下,海浪崛地而起,上古的巨鲸似腾飞水面,化为鲲鹏,搅动天川。
海,甚至脉搏,随着他静谧平和的波澜壮阔,跌宕不止。
冰流,逼使业火驯服。
彼此之后就再没有过交流,黑色斗篷也抬起头,向白色的远眺之处望去,两人透露出不同决意的目光如虹,流云奔马,呼远欲近,贯彻极限而行。
远方,苍蓝的冰川潜藏在海中,无形庞大,沉浮升降,宛如遮蔽天幕的巨兽。#####历经多年修炼,火羽我的书总算是公开发布了,感谢阿里文学,感谢我的编辑和每个帮助过我的人。接下来,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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