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铭的家中。
张艳萍请了专业的厨师正在厨房忙活着。她雇佣的清洁工已经将家中打扫一新。
刚从厨房巡视完,来到客厅后,张艳萍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陈子铭问:“你老师到哪里了?”
“快到了,估计还有五分钟吧。”陈子铭回复道。
“行,那我准备去叫你爸爸了,厨师那边也准备好了,只要你老师一到,就可以开始走菜。”
陈子铭微微抿,沉默不语。
张艳萍知道父子两个不合,她对陈子铭的态度也能够理解,没有说什么,回身去叫陈雄了。
陈子铭缓缓靠在沙发上,他仰着头,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昨夜。
当他与母亲回到家中后,陈雄已经回来了。
张艳萍急忙下厨给陈雄做了晚饭。
对于陈子铭的突然回来,陈雄感到意外。
晚饭过程中。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陈雄自顾自地吃着晚饭,陈子铭也是低着头吃自己的,张艳萍看看儿子再看看丈夫,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要请陈子铭老师吃饭的事情。气氛有些紧张。
明明是一家人,弄得和有深仇大恨一样。
张艳萍看了着陈雄的脸色,今天比起以往那眉头紧皱的状况好了许多,看起来今天的心情不说好吧,但是也不差劲。
尤其是他没有训斥陈子铭。
张艳萍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问:“阿雄,今晚的饭菜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陈子铭顿时紧张起来。
陈雄夹了口菜,淡淡地说:“可以。”
张艳萍暗暗松了口气。
她又说道:“对了,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陈雄瞥了眼张艳萍:“说。”
“就是,今天子铭出事了。”
说罢,张艳萍看着陈雄,等着他回应。
可是陈雄却仍然继续吃他的饭,跟没听到一样。过了片刻,陈雄才斜了张艳萍一眼,不耐地说:“你到底说啊。”
“啊——这就说,这就说,我不知道你听到没有听到,所以没敢继续说下去——”
“那个,子铭被人绑架了。”
陈雄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陈子铭咽了口唾沫,偷偷瞄了眼父亲。
张艳萍心跳也加快了许多。
再看陈雄,他缓缓夹了一口菜到碗中,再次顿了一下,然后才送入口中。
嚼了嚼,陈雄说道:“是谁?”
“啊——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我们已经报了警,现在警察正在调查。他们承诺会尽快找到罪犯。”
陈雄轻笑了一声:“承诺。”
“啊,警察还建议子铭先不要出门,尽量在家待着,这样安全。我想着,给子铭找几个保镖在,你看……”
“哪个警局?”
张艳萍愣了下,随即明白了陈雄的意思,她赶忙报出了陈子铭报警的分局全称。
陈雄听后沉默不语。
张艳萍瞄了瞄陈雄,看到他依旧面沉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她不知道陈雄在想什么。这么多年来,自从丈夫忙于超能通讯的事业之后,她对丈夫越来越看不透了。以前他们在一起是无话不说的,感情十分好。可是现在,丈夫对自己和家庭都很冷漠,动不动就要脾气,甚至动手。她既感到恐惧又同情丈夫。她觉得丈夫在事业上一定遭受了很多痛苦,才会回到家中发泄。
“阿雄,还有一件事——”
“你不会一次性说完吗?”陈雄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陈子铭最怕父亲这样,往往父亲语气变成这样的时候,接下来往往都会对母亲动手,要么就是砸家具,要么就是讽刺他。他的心悬了起来。
张艳萍紧张不已,她嗫嚅着:“对、对对不起,我——”按照以往的经验,张艳萍越是这样说话含糊,陈雄便会越生气。陈雄越生气,张艳萍就会越发地紧张。一想到自己现在这样的表现,张艳萍不禁害怕起来,她担心陈雄随时会掀翻桌子对她大发雷霆,她吓得低下头去,想把刚刚自己想说的话连贯地说出来,却是不能。
陈子铭对父亲的脾气也是很清楚的,每到这个时候,父亲都会对母亲咆哮着,讽刺她就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弱智。陈子铭悬着的心,似乎晃动起来。
不过,陈雄却意外地没有发火,语气也没有更加激动和严厉,而是淡淡地说了句:“行了,快说吧。”
这让张艳萍和陈子铭都感到惊讶。张艳萍更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似乎是觉得气氛不对,陈雄看了张艳萍一眼,低喝道:“说啊!”
张艳萍急忙开口:“我这就说,这就说——是这样的阿雄。子铭不是被绑架了吗,不过后来绑匪当天中午就给他送回了公寓。当时子铭昏迷不醒,被发现异常的子铭的老师给从公寓里面送去了医院,子铭这才苏醒过来。所以——”张艳萍偷瞄了陈雄一眼。
“所以,我想请子铭的老师吃顿饭,感谢一下人家对咱们儿子的救助,知恩图报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美德嘛。”
说罢,张艳萍心里直突突,不知道丈夫会怎样回复她。
陈雄舀了口汤,送入口中。等到热汤入肚,陈雄才缓缓说:“请吧。”
张艳萍赔着笑脸说:“阿雄,你是一家之主,所以,我想让你也见见那位老师——”
陈雄眨了眨眼皮,沉默着,看那样子似乎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几秒,陈雄微微点了点头。
同意了。
张艳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笑着给陈雄夹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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