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冰不耐烦，把他扯下来，坐下。
杯子递到他的薄唇边，她靠他很近，因为身高差，漂亮的脸颊贴着他紧绷的胸膛，“喝啊。”
向淮生眼色一动，眸光幽静，垂眸看她一眼，接过杯子喝下了。
“再来一杯。”
“你干什么？”
“在外，记得叫我师父。”霍冰扬起下巴，看似悠哉地淡淡提醒：“虽然咱们很熟，你也是我的狗，但主仆有别，上下有尊卑，你懂吗？”
少年微微侧身，冷皱着眉宇，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从不说尊卑，即使曾经说过，那也是故意气他而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似随意，实则很正经的语调。
想提醒他什么？
她又戛然而止了。
长腿在裙摆底下交叠，随着音乐漫漫晃悠，她小口抿着伏特加，一边又给他倒。
“大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向淮生酒量很好，但他不喝超过三杯，更别说此时在任务中，他还要保护她的安危，更需警醒。
霍冰像是看穿了他左顾右盼的警惕心思，她淡然扬唇，“货都已经送走，马索被你一刀毙命，他们还有援手也找不到我们。”
“时刻需小心。”
“这点本事你师父都没有的话，还出来混什么。”她红唇上扬，左侧走过来一个注目她很久的异国男子。
男子紧紧地盯着霍冰，推来一杯酒，邀请她喝。
杯子还没过来，就被向淮生一个棋子打碎了。
男子接收到一阵刻骨寒光，莫名的脚步一顿。
“嗨。”霍冰却很反常，大方的转脸一笑。
男子这才深深看了眼她身后的少年。
“我仆人。”霍冰用英语说。
“原来是这样，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今晚音乐很好。”男子弯腰，做了个绅士礼。
少年的面色骤然冰凉，手中第二颗棋子就要朝男子的脑袋削过去。
霍冰扫了眼少年，起身跳下高脚椅，美丽大方地袒露笑颜，“当然可以，我也觉得音乐不错。”
她跟男子走进舞池，神色并不在嫣，她能感觉到身后粘过来的目光，将她锁得死死的，那倒是一贯的属于小奶狗的独占目光，可此刻，霍冰心神有点乱，竟品出一抹阴翳的杀意，那可不是普通的仆人对主人撒娇邀宠的醋意。
很凶，很霸道，还想毁灭。
霍冰心神不在的和男子跳完了一支舞，拒绝了男子的再邀请，她回到吧台。
想和向淮生说话。
向淮生的眼神瞥向别处，霍冰跟着看过去，是右侧舞池的几个妖娆丰满的女人在跳舞。
她略感诧异。
然后向淮生冷冷漠漠地对她说，“我去下洗手间。”
“……”霍冰手指点着杯子，略有思索。
-
洗手间狭窄的走道里，男子夹着一只烟在抽。
三两下，他被踹翻在地上，来人气势汹汹，手脚极其狠戾，把他从过道踢进了格子间，直到脑袋被摁进冰冷的水缸里，男子才回过神，尖叫着挣扎。
少年冰凉的手工皮鞋有着厚重的重量，踩在他的脑门上，看似很轻的力道，可男子怎么也挣脱不了。
他嫌脏，冰冷的瞳孔里有洁癖的冷感。
抽下衬衣上的领带，套进男子的脖子。
男子的脖颈被向后勒起，脸色迅速涨红，出气不赢，“你……你放开我，救命！我做了什么得罪你了吗！”
少年缓缓舔了下冷冽淡红的薄唇，暗光下的侧颜绝色而妖冶，他压低下颚，瞳孔里有淡淡的血色在平静的翻涌，低低慢声道，“你没有得罪我。”
也许鲜少说话，吐字优雅而缓慢。
只是字句冷到了骨头深处，他盯着男人的头颅，像盯着断头一般，一字一句警告他，“但她，是我的。”
“只属于我一个人。”
向淮生踩着男人的脊梁骨，蹲下去，勒紧领带，少年面无表情地阴霾笑，“你知道上一个动过她靴子的男人，下场如何？我把他的根切了，带上了岸，扔进了垃圾桶，但她不知道，我在她面前很乖。你说，我要是也切下你的，她自然也不会发现，嗯？”
“你你……你这个神经病，变态啊！救命，救救我——”
少年微微偏头，一片凉墨的瞳孔竟很纯真，似乎在认真思考，最终，他拿出小刀，往男子手筋一挑，眸子黑暗下来，有病态的偏执笑意，“记住了，她是我的。”
洗手间里的叫声，随着冷厉的刀刃，急促而止。
-
霍冰起初以为他失去搭讪了，毕竟看了那边几个美艳女郎好久。
但他又清然一身返回，并且把大衣不知道丢哪了，领带也丢了，露出锁骨，少年的锁骨，已经初见成熟男性性感的轮廓，显得精致而清冷。
霍冰瞟了眼，皱眉问他，“你干什么去了？”
“洗手间。”他重复回答。
“不是撩妹？”
“没有。”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他又突然冷脸，皱眉跟她解释，“对妹子不感兴趣。”
霍冰嗤笑一声。
她细白胳膊露出衣袖，枕着一头长发，垂在桌上慵懒的觑了眼，“难道你对姐感兴趣？”
少年皱眉的动作一顿，倒是朝她看了一眼。
闷葫芦。
霍冰的手轻轻敲着桌面，打着她的算盘，她见他喝了四杯，耳根此时也微微泛起红色，应该是有点醉意的。
霍冰就趴过去，朝他指了指那边扭臀的丰满美人，“你刚才是不是看她来着？”
“……”
向淮生盯着她，不知道是什么眼神，杀人倒是挺准的。
他看的是刚才那个畜生。
“诶，向淮生，你也不小了。”
“你指年纪？”他皱了清湛的眉目。
“不然还指什么？”霍冰的红唇飘出淡淡酒香，揉他的头发，像是长辈那样玩笑，“难道是说你的硬件么？”
她美目从容一转，即便瞟向不该看的地方，她也没有面对异性的那种娇羞。
向淮生的眉宇渐冷，不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
但霍冰还是要把今晚的目的进行下去。
她舔唇，慢慢说道，“向淮生，但那个美女看你很久了。”
少年紧盯着她，眸色冰冷不动。
霍冰低头小口喝酒，接着说，“我看她对你挺有意思，是不是酒吧的公主了？喜欢年下，出台么？我帮你去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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