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握上画笔,这个男人就慢慢的进入到了独属于他的小世界里,一直到在世界里尽情徜徉完毕,他才会心满意足的走出来。
当然了,当他走出来的时候,一副绝妙的画作就已经出炉。
想到这一幕,阮萱彤心中都不由一暖。
她反手关上门,然后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
“相公。”她轻声唤道。
胡长隽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的双目紧紧盯着眼前铺展开的纸,右手也将画笔给捏得紧紧的,手腕扭转之间,就将笔尖的墨汁给涂抹在了画纸上。
阮萱彤下意识的垂眸一看,她立即惊叫出声!
她这才看清楚——这画纸上画的居然是太子投太液池自尽的画面!
平静的河面上漂浮着一个人,人身上的四爪蟒袍还是如此的整洁干净,然而现在却只是无声的漂浮在水面上。
天上一轮红日静静的照射着水面,反射出来粼粼的波光。
就连袍服上的反光都被画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画面描绘得过分真实,就仿佛是这个男人亲眼所见一般。
但也正是因为太过真实,才看得人毛骨悚然!
阮萱彤连忙退后几步,她下意识的一低头,然后她后背上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因为她发现——自己手中的这些画卷里头,也都画得是各种各样令人心惊胆战的画面。
其中有的是焦子源在大牢里饱受折磨生不如死的、有樊明易在秋天被押上刑场行刑的……
过分细腻的笔触,将当时的情形给描绘得栩栩如生。
然而这么精致的画作里头却莫名透出几分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让人光是这么看着,就隐约觉得有一阵寒意钻进四肢百骸,阮萱彤的手脚都变得凉冰冰的。
“相公,你别画了!别再让心魔侵占你的整颗心了!”
赶紧把这些画作都扔到一边,她大叫着将画笔从他手上抽了出来。
手上一空,胡长隽才抬起头,他眼中立即透出一抹深浓的戾气。
“谁给你的胆子?”
低沉的怒喝夹杂着森然冷意扑面而来,生生将阮萱彤给冻僵在原处。
然而阮萱彤的双目却立即注意到了这个人头上颤颤巍巍的白发。
刚才低头的时候还不明显。现在一抬头,这苍苍白发和他年轻的面容互相辉映,这一幕狠狠的刺痛了阮萱彤的眼睛。
她痛苦的闭上眼。
胡长隽也不曾想,他一抬头,入目所见却是这张过分熟悉的面庞!
这就导致他都呆滞了一会,然后才轻轻开口。
“娘子?”
嗓音一如阮萱彤记忆中的清朗好听。
阮萱彤连忙睁开眼,她含着泪直点头。
“没错,是我!相公,我回来了。”
“是吗?”
男人面上浮现出来一抹喜色,他赶紧几步走到她的跟前来。
然而,当伸出手即将碰触到阮萱彤的时候,他却猛地将双手一收,人也迅速退到墙角。
“不,这肯定又是做梦!我才不要都动手,不然我的娘子就又要消失了!”
“对,不能动手,绝对不能碰她!不能碰!”
他甚至还扭头就去捡了地上的绳子,然后自己将自己的双手捆起来。
然后这个男人终于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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