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打开了一个新建文档,把最近的经历和奇怪的信息,列了出来。其实她得不出什么了不起的结论,她只有一个决定:“我要调查。”
她带着这个决定,到了一楼,目光很快锁定正在那里整理书架的赵耀。沈若轻轻走过去,“我有事和你商量。”
“说吧。”他头也不回。
沈若四下望望,客人很少,她想办法用“第一第二第三”的方式,把自己小时候发生了什么、妈妈发生了什么,那本书上她发现了什么,总结给赵耀听。赵耀回头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小时候经历过这些,那个……”他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沈若。这让场面有点尴尬。沈若急忙笑了笑,“都过去那么久了。没事儿。你不要停,你忙你的,你听我说就行了。会打扰你吗?”
沈若小心翼翼地问。因为他真的有些奇怪。昨天虽然吻了自己,可是没睡在一起。今天虽然给自己做了早餐,可是现在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德性。听到沈若的问题,赵耀也扫视了一下书店——他最在乎的,确实还是顾客的看法。
“有人在,不太好。你等等我吧。”说完,他继续回过头,整理书架了。沈若退后两步,忽然觉得一阵无助。她望了望书店的大门,只知道自己应该和谁商量了。
星湾酒店天台,沈若见到了来自未来的赵耀。赵耀听完,一点都不惊讶。“这事儿我知道。不过,在我那条时间线里,你是去俄罗斯之前和我说的。”
“这么说,我去俄罗斯是查我妈妈的事儿?那我现在该不该去俄罗斯?”
赵耀被沈若逗笑了,“你可以去呀!不过,怎么去,怎么查?查什么?俄罗斯那么大。请问你订机票要在哪儿落地?莫斯科还是圣彼得堡?”
沈若没有跟着他开玩笑的心情,“我要调查。事关我妈,以及我的生死,以及我的朋友王柴。你可能不懂,毕业后漂了这么多年,王柴和我无亲无故,不过是我的甲方,算是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了。”沈若看着B城的天际线,“我能写悬疑剧本,我怎么就不能做侦探?卓然能当女警察,我怎么就不能做侦探?”
赵耀的大手伸过来,揉搓着沈若的后脑勺,“你非跟她比,比什么比啊。”
“好的,我不比,你先告诉我,《影堂集》是怎么回事?”
听到沈若的提问,赵耀认真回忆、回答,“《影堂集》,是我从徐大爷那里收来的。徐大爷退休前是做记者的,驻外记者,所以现在才做外贸店。他的父亲不得了,叫徐子麟,老一辈的知识分子。曾经也是游历四方。《影堂集》实际上是他的个人游记,他老家故居的书房,就起名叫影堂。这本书根本没出几本,印了都送亲朋好友了。徐大爷这个人心大,收拾旧物的时候找出来,觉得留着也没什么必要,我就收了。”
沈若听完,由衷感慨:“赵老师,你的交友范围,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赵耀灿烂一笑,“那是。就说那位药店售货员大姐,她可是附近广场舞女王,有她在,任何情报都瞒不了我。你以为我只开书店能养活我自己以及未来的你吗?当然要通过各种人脉和信息,做些生意。”
徐大爷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他游历过程中,是在德国遇到了一个叫王柴的华人,见到了被称为“乌珠”的头骨艺术品。可惜,沈若无法去问这位老先生了。想想自己神秘失踪的母亲,会和那个头骨有什么关系呢?
沈若陷入沉思,赵耀的手继续揉搓她的后脑勺,“喂,侦探,你准备怎么办?别告诉我,你要去德国现场调查。”
沈若觉得自己坚定起来,“去德国太夸张了,你陪我去另一个地方吧。”
沈若和赵耀打车,来到了杨文静被谋杀的案发地:清香居。工作人员礼貌专业,问两个人有什么需要。“发生杀人案的房子,你们打扫了吗?”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没有。我们也不知道警察是不是要需要再来调查。再说了,日本人可迷信了。说亡魂不远,不要惊动。小姐问这个,是有什么公务吗?您不是记者吧?”
赵耀接过话头:“听说,是你们新进来的一个房间服务员杀的人,那人你认识吗?”
工作人员显然和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搏斗了一番,忍不住说了起来:“见过几次,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还有疤呢,和电视上演的那种刑满释放人员之类特别像。不过干活很麻利,也很沉默。但是大家都有点怕他。我看啊,他是奔着杨文静来的。你想啊,人死了,他也没辞职,警察很快就把他抓起来了。”
“那个,”沈若妩媚地笑了笑,“其实我不是记者,我们是情侣。我们是那种,很喜欢刺激的情侣。听说这里有凶宅嘛,就想,住一晚。”
“那可不行,现在那间房不能待客。”工作人员坚决拒绝。
“一晚不行,一小时也行啊!要不然,二十分钟也行,就是按照钟点房的模式,钱的话,我们给您现金转账,微信。不经过你们系统,如何?一千?两千?”
最后,沈若以2500的代价拿下了20分钟的“进房权利”。工作人员有些害怕,把他们送过去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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