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什么瞅,没见过男人啊!”
“我有的你也有,看什么看,乱看抠你眼珠子!”
“头发长见识短的肤浅女人,哼,我不跟你们这些女人计较!”
……
仅仅穿着一条耻裤,薛万彻抱着自己盔甲行进,多少显得有些怪异。
一路踏步出宫,薛万彻嘴里的嘟囔声就没少过。
这让李鸿儒看了看,最终掏了一套衣服出来。
“我这衣服普通,不知薛将军是否要暂用一下?”李鸿儒托衣道。
“真男人不穿……好吧!”
大抵觉得自己光条条不像样,薛万彻嘟囔了一番,扯了李鸿儒的布袍往身上套上。
他身材魁梧健壮,又较之李鸿儒要更高,一套衣服穿上显得极为紧绷,将身上的筋肉肌肉块齐齐凸显了出来。
这又让薛万彻嘟囔了一番,提及文人的衣服太瘦了点。
“你飞纵了得,剑术也不错,怎么就塞到鸿胪寺去了”薛万彻不平道:“像你这样的真男人就应该上战场,不砍一千颗狗头简直浪费了本领!”
“您说的是!”
李鸿儒应了一声。
他以往塞的部门很多,但战争也没少参与。
只是走着走着就走歪了,蹲进了鸿胪寺这个冷衙门。
唐俭主管的鸿胪寺事少,虽然有事的时候很容易要命,但没事的时候真的很轻松。
这位上司是李鸿儒上司中(除太子外)最弱的,但这也是李鸿儒相处最轻松的一位上司。
无他,唐俭的秉性和他很相近,极为怠政,便是朝政都不喜来。
若说李鸿儒怠政是因为修行有些凑巧,唐俭就是实实在在的懒。
甚至于李鸿儒都不要去鸿胪寺打卡。
若是鸿胪寺没事,他去聊聊天也行,不去也没问题,半年一年不上班照样发薪水。
“对了,你不是还会那个什么雷术,今天怎么没劈一下,莫非是看不起我?”
“术法施展的速度很慢,没法劈!”
“那你以前怎么就劈李道宗了?”
“我和他切磋的时候拉开了很远的距离啊!”
“那你今天怎么没和我拉开距离,莫不是看不起我!”
……
“来,劈一个,往脑门上劈一个!”
伴随薛万彻这个大将军出宫时,李鸿儒碰到了很糟心的事情。
薛万彻的脑回路和一般人有所不同。
若是能交好,李鸿儒当然是愿意和朝廷顶级的人物交好。
但想和薛万彻交往太难了。
李鸿儒碰上奇奇怪怪的理念还能附和一下,但碰到薛万彻吐槽无理要求,他一时也难于应下。
“我得试试那种滋味!”
“别把我当李道宗,我没他那么脆!”
“赶紧的,你不劈就是看不起俺!”
“我跟你说,咱们什么事都得尝试尝试!”
“而且我感觉自己的炼体术还能更进一步哎,我上次见到玄奘大师那个徒弟,他的炼体术居然比我强,真是生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比的,我们磕头了,他拿脑袋磕我,我拿脑袋磕他。”
“哼!撞了百来次后,我被磕晕了!”
“赶紧的劈,我要试试雷电的力量,这很可能让我炼体术更进一步!”
……
出了皇宫不远处就是观星楼,李鸿儒行到此处,被薛万彻的铁手牵着,他一时还甩不脱。
若是没点缩骨柔骨的手段,被薛万彻扣住确实难于挣脱。
“行!”
看着扣得相当严实的薛万彻,李鸿儒最终同意了下来。
“但你得给我签个免责声明”李鸿儒道。
“什么免责声明?”
“就是万一你被劈出了什么毛病,不能让我赔钱”李鸿儒吭声道:“我现在很穷!”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行吧,这事确实比较重要!”
薛万彻吐槽一句,随即又将钱财比较重要的事情认同下来。
待得李鸿儒取了纸笔,又按了手印,薛万彻这才放开了扣李鸿儒的右手,转而喜滋滋的去写自己名字。
“您这字写的真豪气!”
“算你有眼光,欧阳询和褚遂良都夸我写的好,说这是薛体字!”
看着横竖都难成直线的签名,李鸿儒一时难于吐槽。
只是李鸿儒没想到除了自己唯心夸赞,居然还有其他人也是如此。
这让李鸿儒心中平衡了许多。
大抵是碰上薛万彻这种浑人,大伙儿可能被折磨到没了办法。
“来吧!”
只是签完名,薛万彻随即将笔一扔。
看着落地折成两截的毛笔,李鸿儒不免也抿了抿嘴。
“这叫掷地有声,我题字有范吧”薛万彻道。
“有范!”
李鸿儒吁了一口气,盘算自己一会儿劈雷的时候可以动用几分力量。
“笔啊笔,你死的真是好惨!”
李鸿儒不免也默默叨咕这支花了十两纹银买的狼毫笔。
“欧阳询和褚遂良教我写字的时候也这么夸过我,说我的字自成一派,可以早早出师,哈哈哈,你们果然都是有眼光的人……我蹲这儿行不行,这儿呢,这儿应该行吧,你莫要啰嗦了,快劈呀,阳公主那婆娘老是管着俺,要不我就带你回家劈我了!”
皇城门口人不算多。
若是没什么重大事情,观星楼的人也不算多,大多时候只是钦天监的人在其中办公。
场地勉强还算清净。
薛万彻在长安城的府邸很大,但耐不住有位公主的夫人管着。
他嘟囔了自己婆娘一声,寻了观星楼方位的一角落后开始展动身躯。
他身上的筋肉齐齐鼓动,刚刚更换的文人服瞬间爆破,一层黑色的光华顿时浮过薛万彻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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