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怎么进来的?”
李淳风有些手足无措。
任谁千防万防,又拉扯了关系,忽然发现防范的人就坐在自己房间中,没人能轻松得起来。
打的过也就罢了,关键是打不过。
对方自如得宛如进了自己家中一样。
李淳风见得观自在菩萨拖着羊脂玉净瓶起身,脚下却不敢有丝毫的挪动。
“你为何要一次次推算我,又到底测到了什么?”
观自在菩萨拉上门,这才有着轻声出口的询问。
她的询问很正常,但李淳风不免也微微咽下了苦水。
他总不能说自己回了长安城有恃无恐,借着对方相术在锤炼自己。
一方防,一方攻,又或者他防观自在菩萨攻,这一来一往的可痛快了。
屡次感受到观自在菩萨拂袖的怒气,李淳风就高兴得叫。
但在眼下,他叫不起来。
“您要听真话,还是需要我稍微润色一番?”
半响,李淳风有着试探性的询问。
“真话!”
观自在菩萨简单的点了点头。
“我就是想找个练相术的靶子,您是我当下最合适的练手对象!”
李淳风思索了一会,这才有着发声。
“就是如此?”观自在菩萨奇道。
“就是如此!”
李淳风老老实实回应,只是刹那,他能感受到对面白静的女子脸色熏红成一片,手中的瓶子几乎想砸出来。
“你莫不是骗我?”观自在菩萨问道。
“不敢骗!”
李淳风瞅了瞅对方的瓶子,连连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知道了我一些什么?”观自在菩萨问道。
“只是知道了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就是关于您仙居何处?门下何人,如何进入珞珈山,如何操控珞珈山大阵,还有您平常的喜好,功法的一些忧患之处,还接手干过的一些私活,比如您……”
李淳风吐槽了数句,观自在菩萨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她念念有词数句,掌中的羊脂玉净瓶顿时低低浮空而起。
“您别乱来啊,乱来我就叫了啊!”
见得观自在菩萨的怒火越来越强,李淳风止住了嘴,直接叫唤了一句。
“且不说这地方是吐蕃王宫附近,我还有好友王玄策在此,他实力虽然差你一筹,但让你吃些亏也能做到!”
出门在外,李淳风的唯一靠山就是李鸿儒。
他觉得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不仅是他没推算到,李鸿儒也从来没想过,观自在菩萨就在他们的房间中做等待。
这种神出鬼没的能耐让人头疼,无怪对方可以在婆罗门眼皮底下行事。
“王玄策?就你们朝廷这一代最为俊秀的那个?”
待得李淳风止住嘴中窥探的话语,观自在菩萨才勉强将自己气息降下。
她目光扫视在李淳风脸上,询问了一句。
这让李淳风顿时就挺直了胸。
“没错,他可是我们大唐朝廷一线的战力”李淳风硬气道。
“我记得他以前叫李鸿儒,谁给他改的名?”
“你是相师,你自己不会去测啊!”
“……”
“是袁天罡!”
李淳风的硬气只是持续三秒,待得观自在菩萨气息凝聚,目光聚焦而来时,他很是干脆利索的吐出了李鸿儒曾经用过的假答案。
出了事情朋友顶,李鸿儒不顶用就拿袁天罡顶。
至于袁天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也没法管那么长远。
李淳风紧紧抓着自己的万长青,脑海中不免也飞快思索自己要如何逃脱这种境遇。
他现在很配合。
但有的事情他真配合不了。
若是观自在菩萨启口,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但凡没法配合,双方必然交谈不下去。
“你们大唐朝确实有几位后起之秀!”
李淳风连连吐出了两个人,即便观自在菩萨也不得不认同这些人的优秀。
她掐着手指稍微一算,随即又止了下来。
李鸿儒的实力不提,袁天罡显然感知到了窥测,有着直接的气息抹除,让她掐算没了下文。
她起手轻松,袁天罡抹除得也随意。
双方相术的水准一时难言谁高谁低,倘若她想去做真正的推算,便需要正正式式起坛作法了。
这显然是一个相术水准极高的年轻人,亦是让观自在菩萨有着相应的认同。
“多着呢”李淳风笑道:“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官,我们大唐从来不缺,这与你们教派有着全然的不同,我们这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只要不启口难于谈吐的话题,李淳风很乐意谈。
甚至于他愿意大谈特谈,具体到每一个细节。
前太子殿下谋逆时死了一大批年轻俊秀,但大唐的新人才确实有着不断的涌出。
不提李鸿儒等人,在针对句骊国的战争中便显出了不少将才,这些人便是唐皇都有着赞扬,认为以后有可能成为朝廷重员。
他侃侃而谈,连连谈吐了两人。
观自在菩萨点头时亦是微微一皱眉。
“你与我说一说唐皇,他在长安城到底知晓了什么,又算计了什么?”
李淳风显然存了拖延时间的想法,这种策略很低级,但是很有效。
逻些城不是她的珞珈山,这儿势力的成分极为复杂。
佛教菩萨前来不曾拜会当地的地主,这是对松赞王的不尊。
她更是需要避免被婆罗门针对。
但凡李淳风拖延成功,待得遭遇李鸿儒后显出真实,她亦并不好过,只能从逻些城走人。
“身为臣子,我们从来不在背后非议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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