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柏兰科城之上满是创痕,内外城的墙体之间,熊熊的火焰已经被紧急扑灭,一股股黑烟飘向了天际,城里城外,到处都饱受疮痍,城墙之上到处都被染成了黑褐色,那是兽人攻城时候留下的血迹干涸而成,九天下来,城头之上的每一处,每一个角落,都被流淌的鲜血染红。
城墙之上的不少墙体,都出现了破坏的情况,到处都是火焰燃烧后的痕迹,城外几座攻城车燃烧着熊熊大火,而城墙的脚下堆积满了尸体,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股恶臭的味道,天空之中出现了大量的乌鸦和秃鹫在盘旋。
而城墙之上的士兵,每一位全身都是血迹和沾满了污迹的脸庞,连擦拭的力气都没有了,精神状态也到达了崩溃的极限,几乎个个带伤,双眼无神的拄着长剑和盾牌倒在角落里,看着夕阳渐渐的落下,最后的艳丽红光照射在身上,如同死亡前的回光返照一般。
狼图从城墙之上走过,九天的高强度战斗,看着身旁一位位尸体不断的被拖下去,所有人的精神都临近崩溃和麻木,完全是凭借着一口精气神硬撑着,如果明天国王的援军还不能够到达的话,恐怕真的就不战自溃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鼓动的也都鼓动了,到了这个份上,再多说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狼图作为守城一方的死伤重大,而叛军那边的死亡数更加恐怖,他们承受的压力甚至比狼图还要大,狼图巡逻完城墙之后,沿着阶梯下来,穿梭回内城,就看见坚固的城堡之间,柏兰科民众躲藏在里面瑟瑟发抖,更有不少人都在哭泣,有孩子蜷缩在母亲的怀抱之中,微弱的灯火之下,两旁都是一片悲切的声音。
这几天每天从城头上拖下来焚烧的身体,都是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战争从到尾都是一场悲剧,细分下来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正义的一方,慈不掌兵,狼图只能狠着心将这些原本不是士兵的征召士兵们,原本是农夫、工匠、手艺人、奴隶的他们披上了锁子甲,拿起了长剑和盾牌,推上了城墙。
到了这一步,城外的叛军硬攻了九日,一日比一日激烈,一日比一日急促,损耗如此之大,一旦破城,这些士兵的怒气必然要发泄出来,烧杀抢掠不可避免,而一旦发生激变,轻易就会演变成为屠城,连军队的掌控者也无法阻挡,这一点久经战场的狼图非常清楚,所以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够让对方破城而入。
不过看这情况和叛军们的反应,就算被团团围住,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狼图也知道,国王威尔已经扭转了之前的危机局面,朝着这里赶过来,只要他撑住了,城外的这些叛军只剩下死路一条。
狼图走下来,顿时就看见几位将领全部围了上来:“大人,明日援军真的会到吗?”
狼图扭头看向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全部都布满了血丝,带着惊恐不定和期待,认真的点了点头:“狮王威尔,绝对不会抛弃他的臣民,明日,援军必到。”
狼图深吸了口气之后接着说道:“明日凌晨,叛军将会组建起最强烈的总攻,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拿下柏兰科,他们才拥有王对抗的能力,到时候,将是一场最惨烈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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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树立起的帐篷内,几个身穿铠甲的兽人将领争论不休,一名青年狼人站在一名猪人中年面前,叨叨个不休:“我就说,不要管什么柏兰科,如果当初我们直接放弃柏兰科,直接奔袭普里莫纽斯,此刻我们已经在王城之内享受胜利的欢呼了!”
猪人乌莫斯伯爵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奉承这个有头无脑,做事从无计划的前任国王雷蒙盖顿·纳兰度,直接说道:“然后我们的后方将会留下一个坚固的钉子,一旦我们出现任何情况,这个钉子就会堵住我们的后路,卡住我们的运输线,要了我们的命。”
“相比于普里莫纽斯,柏兰科更加重要,只要我们占据了这里,就等于打通了通向各地的道路,四处的物资可以源源不断的朝着这里运输,我们和其他部落的联系也会打通,我们最少能够凭借着他,和威尔王半分天下。”
雷蒙盖顿激动的说道:“但是我不要什么半分天下,恩吉多是我的,我才是恩吉多的王,也是你们的王,我要的是威尔·伊兰贝里这个篡位者死,我要将他施加给我的耻辱,全部还给他!”
乌莫斯伯爵拍了拍雷蒙盖顿的肩膀:“陛下,必定会的,不过不用着急,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雷蒙盖顿骂骂咧咧的离去,乌莫斯伯爵眼神立刻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色:“这个蠢货!”
而此刻,外面突然传来了紧急战报,直接冲到了乌莫斯的面前:“伯爵,拜拉王国在西面的边境线上败了,十万大军战败,连同拜拉王国的王子和数万残军都被围困在了蓝登城堡之内,目前他们已经投降了被狮王威尔俘虏,拜拉王国国王和狮王威尔签订了条约,割让了柏拉王国东部的红石行省。”
乌莫斯伯爵脸色大变,和拜拉王国达成的盟约,正是他此次翻盘的重要依仗之一,自己反叛的同时,拜拉王国也开始入侵恩吉多王国的西部,双面交战,就算狮王威尔再能征善战,也不可能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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