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林隐,他正因为打扫卫生时不小心将酒杯碰倒,酒水撒在客人身上而遭到客人责骂。客人是对夫妻,自称开的是宝马X1的“豪车”且身价不菲,逼着林隐道歉赔偿,开口两千元人民币,事实上,酒水只是在她衣角上洒了一点点。
这对夫妻蛮不讲理,餐厅经理来劝都无济于事,非逼着林隐赔钱,而且还要他跪下来帮女客人擦鞋。
我气得不行,如果角色调换我就是现在的林隐,我一定将一整瓶子酒泼这对狗男女身上,再回他们一口唾沫,扬长而去。
林隐跟在经理身后,他脸色平静,并没有因为狗男女的过分要求而有丝毫脾气,冷静程度让我十分震惊。
我甚至怀疑,这根本不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应该有的反应,难道我看错了,林隐只是个特别普通的人?
经理拗不过他们,最后餐厅和林隐各出两千元赔给了那对狗男女,他们高兴的转身离去,林隐见到我,皱眉道:“你找我?”
我开门见山的说:“你丢了一只转经筒?”
林隐瞪着我,他的眼神已经默认,依旧没开口说话。如果不是他以前跟我说过话,我真怀疑他是个哑巴。
他还是开口了,半晌才道:“不要动它!”
我苦笑:“已经来不及了,它害死了我两位室友,还有一位室友因它患上了精神病,病情非常严重。”
林隐冷冰冰道:“把它还给我。”
我摇头,说:“它已经被我室友交给一位道士拿去处理,我总觉得这道士来头很有问题,既然这东西是你的,你一定会有拯救我们的办法对吧?”
林隐:“先把转经筒还给我。”
我有些头大,心想这人怎么一根筋,不是说好了转经筒不在我手上吗?他追着我要我也不能给他变回来啊。
林隐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救你们的命,只有拿回转经筒,否则,都是空谈。”
我再次强调:“那道士声称,有了转经筒,他可以救我们,还能让已经死去的人死而复生,这到底是真是假。”
林隐抬眼注视着我,他目光锐利如刀,像能一直切到我内心最深处,他沉声道:“这世上只有活人死,绝无死人活,是真是假,你自己掂量!”
我犹如当头棒喝,立刻醒悟过来,说不清楚为什么,我对这神秘的年轻人有种天然的信任感。尽管他话不多,我却直觉的相信,他不会欺骗我。
我飞身出了餐厅,我没回头,但能感觉到林隐的目光一直跟着我的步伐,牢牢的锁定在我身上。
我给老张打电话,他手机关机了。我心急如焚,恨不能揪住老张给他两个耳光好将他打醒。他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我们已经够惨了,折了三个兄弟,那道士神秘古怪,按林隐的意思,这道士撞上老张一定不会是偶然,他目的不纯。
如果我们再栽一次,就是雪上加霜了,恐怕我们剩下的五个人,没一个人能活下去,老张冒冒失失的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害死大家。
我飞奔回宿舍,老张不在宿舍,我又找了几个平常跟他关系好的同学打听,有同学打趣我说:“连你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别逗我们乐了。”
我急得团团乱转,没了一点主意。以前有小云姐在我身边,她是个特别冷静有主见的人,我都听她的,现在我自己真遇上事儿了,我才知道冷静是多么重要的品质。
老张只跟我说过那道士一身道袍,戴顶斗笠,整个人透着一股神秘感,就这一特点我上哪儿去找他?连老张自己都没见过道士真容,他也许是为了诓骗老张,一分开就扔了斗笠,我上哪儿去找戴斗笠的道士?
我在宿舍一筹莫展,突然发现老张书桌前摊开了一张A4的打印纸,我顺手拿起来,上面鬼画符一样涂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草图,纸上还写了一些字,像什么“东南、西北、偏东……”
我认识老张的字迹,这张纸就是他涂出来的,上面还写了一些乱七八糟我并不认识的内容,都是一些方位和时辰上的东西。我正纳闷,老张写这些干什么?再仔细看了一遍,突然心里一动,这三个方位,不正是那三位室友出事的方向吗?
我再看他画的草图,像是在学校一处非常偏僻的位置,这地方我以前去过一趟,晚上和老张宵夜回来走错路绕到那边去的。那地方缺乏路灯,异常的黑,边上有一排老树,再往前是一栋已经废弃的工厂厂房,听说是学校早些年搞的校企,已经荒废七八年了,厂房前面长了半人高的茅草,天一黑特别阴森。
我和老张当时非常害怕,听说这处地方白天都少有人来,老张画这儿干嘛?还配上出事室友的方位?
我脑子里电闪火石的转动,突然一拍大腿,所有的疑惑顿时茅塞顿开。道士要复活我那三位出事的室友,一定要做法,老张选了这么一处地方,又考虑室友出事的方位,想必是为了配合道士了。
上面写出来的时辰,应该就是他们做法时间。我看那时辰是过了今晚凌晨,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事情还没发生,我就有希望。
老张为了救我们室友,已被臭道士忽悠得晕头转向,压根儿都没想过,道士不是想帮他,而是要害我们。所以这时候,我再找老张已经没了意义,在这危机时刻,道士成了他的唯一救命稻草,他当然会对他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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