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出租房里休整到天快黑的时候,老沈去买了饭菜回来,今晚行动特殊,他打包的都是素菜素饭,小云姐说办事前沐浴更衣,这是对鬼神的敬重之礼。
永信很有意见,他享受过上好龙井和中华香烟之后,对我们的晚饭充满期待,不说是满汉全席,至少也是鲍鱼猴脑儿了。没想到都是普通的青菜寡汤,连口荤腥都没有,他满口抱怨,吃了半碗就扔了饭碗,借口不饿,但是又威胁小云姐说:“晚上行动的时候,万一他饿到走不动路耽误事情,他可不负责任。”
小云姐给老沈使了个眼色,老沈点点头,把吃到一半的碗筷扔了,一声不响的出了门,半个小时后,他拿着附近最好的酒店打包的珍馐佳肴回来了。愁眉苦脸的永信和尚跟充电了一样,立刻笑逐颜开,好一阵大快朵颐,老沈贴心的给他带了一瓶15年白云边陈酿,他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对小云姐说:“走吧……管他什么妖孽,贫僧都给你手到擒来……”
我们下楼的时候,老沈在他身后摇头不止,我拍了拍他肩膀,老沈小声对我说:“这就一花和尚嘛?靠谱儿吗?”
我笑着说:“他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还是有些道行的。”
老沈将信将疑。
我们驱车直奔汉口,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抵达杨家胡同25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为了躲人耳目,我们将车停在几条街外的地方,徒步走过去。昨晚还下过大雪,街道上积雪未化,天寒地冻的,杨家胡同空荡荡的,鬼影子都没有。寒风刺骨,冷得人打哆嗦,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我们四人分开进入胡同,相约在杨家胡同25号见面。
二十分钟后,我抵达了老宅门前,小云姐和老沈已经立在门口了,唯独永信和尚没到。我朝前望过去,工地上的探照灯灯光划破夜空,将远处的胡同口照得通亮,永信和尚的影子都没见到。
老沈安慰我说:“就它那身高,走慢点很正常,咱们一步他得跨两步,再等等吧。”
小云姐瞪他一眼,老沈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我帮老沈说话说:“这臭和尚越来越过分了,简直得寸进尺,不损他两嘴我都不舒服。”
小云姐似笑非笑,我也觉得好玩儿,噗嗤笑出来。
我们等了四十多分钟,臭和尚居然失踪了一样,再没出现,我意识到不好,这和尚恐怕是临阵脱逃了。
我们分头去找他,找遍了杨家胡同和附近的几条街道,街面儿上空荡荡的,哪里有半个人影。事实摆在面前,臭和尚把我们耍了一道,在这关键时刻,他居然撂挑子跑了。
我气愤不已,真想立马杀回宝通禅寺,逮住他狠揍一顿,再逼他把钱退回来。
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了。小云姐看看时间,说:“不等他了,咱们先进去吧。”
老沈怒骂道:“这和尚可真够恶心的,一点诚意都没有,明天我将他揪出来收拾一顿出口恶气。”
小云姐打断他说:“永信大师已经给我们帮了很多忙了,他收点红包不过分,他突然失踪肯定有他的道理,不要太为难人家。”
小云姐既然定了性,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老沈打头阵,先翻过围墙,跳进院子里。
我们也先后进去,老沈帮着我们,将我们扶下来。
探照灯不时划破夜空,院子里的景象在我们眼前忽明忽暗,大雪过后的庭院银装素裹,那些交错在一起的树木,此时宛如完美的艺术品一般呈现在我们面前。比之上次来我们感受到的老宅的阴冷,这次的老宅更加的冰冷,院子里的温度,好像比外面冷了许多,我从围墙下来就觉得不大对劲儿。
老沈冻得牙齿打架,嘀咕说:“怎么这么冷……跟北方似的……太……太奇怪了……”
小云姐扫了两眼院子里的树木,突然眉头皱了起来,我知道她有所发现,问了两句,她悄声道:“这些树木……怎么好像移动过了?”
“移动?”
“树会自己移动?”
这是我听过最荒谬的说法。小云姐肯定的说:“上次来树木的布局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它们是根据九宫八卦的方位布置的,是一座奇特的阵。现在各个位置已经产生了很大变化,换句话说,已经不是以前的阵法了。”
“你是说,有人为动过手脚?”
小云姐不置可否。阵法发生变换,我们要穿过花园进入正厅,首要任务是破阵,这真是一件费劲的事。
上次气温也没现在这么低,我跟老沈又是哈气又是搓手,老沈抱怨说:“老子当年在佳木斯当兵的时候,北方温度也没这么低的。这可是华中地区啊,居然会这么冷,真是活见鬼了。”
我们在小云姐的命令下,三人按照三个不同方向朝前走,我走了十多米就察觉到很不对劲。我面前横着一棵枝杈奇长的书,上面掉满冰晶,按常理来说,要绕过这棵树并不难,可我发现我怎么绕,都没办法从它身边走过去。
这棵树像是自己能动似的,无论我从哪个角度过去,它总能在一些怪异的角度拦住我,令我很是绝望。
我再看老沈和小云姐,他们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老沈试了很多次,把暴脾气憋了出来,他抬脚踹树,踹落一地积雪。可那老树虬根深扎地下,他折腾半天,连树枝都没掰断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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