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蔡琰困惑的看着他,显然没什么印象。
“是我胡戍啊!”
胡戍?那个胡昭收养的孩子,蔡琰想起来,只是上一次见,他还在蹒跚学步呢。
“我这就去告诉先生,昭姬姐姐来了!”说着,少童丢了斧子,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还嚷嚷着“先生!先生!”
刘擎感觉自己受到了区别对待!
果然长得好看,比什么内涵都好使,汉末三国时期,很多人都证明了这一点。
“难怪这小鬼头盯着你看,原来是认得你,怎么你都不认识人家了?”刘擎笑道。
“胡戍那时候才这么小!”蔡琰用手垂下去比划了一下身高,又凑近了刘擎耳旁轻声道:“而且长得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噗,刘擎差点笑出声。
“夫人,能人身旁,尽是能人,此话可别当人面说。”
“夫君,我又不傻!”蔡琰嗔道。
刘擎笑了笑,这时,茅庐中传来了声音。
“昭姬侄女!”
蔡琰闻声,连忙拉着刘擎见礼。
“见过先生!”
胡昭身着一袭素灰袍服,头戴黑色缁布冠,虽是过的隐居生活,却仪容齐整,观感极佳,只是面象上,两颊颧骨奇高,有些碍眼。
“外面酷热,速速入屋!”胡昭一边催促,一边将目光投向刘擎。
“这位便是渤海王吧。”
“见过先生。”再度问候。
胡昭点了点头,“闻名不如见面,昭姬好福气!”
说完,便与蔡琰回屋了。
刘擎愣在原地,颇为疑惑。
这么熟的吗?蔡琰说起他的时候,好似没说有这般熟悉啊!
刘擎跟着入内。
茅庐虽然简陋,但陈设颇为丰富,主座客座俱全,左侧是休息的榻室,右侧可见陈列了许多竹简书籍。
刘擎没来由想到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陋室。
不过……在他们眼里,自己好像是个白丁。
两人入座,胡昭也入座,少童十分懂事的上了茶。
“渤海王驾临,蓬荜生辉!”胡昭并不迂腐,如刘擎所料,这说明他对自己生平所为,印象还是不错的。
“昨日才听昭姬说起先生在此,我便今日前来,多有冒昧,实在是因为我即将赴任并州,无法多在冀州逗留。”
刘擎开门见山抛出一系列说辞,先将锅甩给蔡琰,因为老先生对她更加客气。
再不动声色的引出并州赴任之事,若他追问,便可说出并州牧之事。
然后以退为进,先撇开自己是来招募他的想法,仅仅是前来做客。
果然,胡昭连忙追问道:“渤海王要去并州赴任?”
“嗐!”刘擎叹了口气,“鲜卑大军兵临边境,朝廷命我为并州牧,今日见过先生之后,我便率军北上战鲜卑了!”
“渤海王平乱于内,御侮于外,实乃大汉栋梁!”
“先生过誉了,擎不过行能力所能及之事,如今汉室衰微,朝廷分立,内忧外患,实乃社稷之至暗时刻,擎身为汉室宗亲,尤为痛心!能为国戍边,护并州百姓安危,乃擎之幸也!”
蔡琰听着,两眼放光,差点冒小星星,脸上满是“我的男人是盖世英雄”的甜蜜。
听了刘擎的豪言壮语,胡昭沉默了一会,依旧面色如常的取过茶水,喝了一口。
刘擎蔡琰见状,也跟着喝了一口,亢奋的气氛舒缓了下来。
蔡琰喝完茶,继续望着刘擎,眼里有故事,好似在说:铺垫的差不多了,可以招募了。
刘擎却不以为意,大大方方的环顾茅庐内陈设。
突然,刘擎诵道:“山不再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胡昭突然愣住,细细品读着刘擎之言,古井无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静静的等待着,刘擎的下一句。
蔡琰对刘擎的举动也颇为讶异:夫君就是这般,文采说来就来。
方才那一句,寥寥数语,就将一方小小茅庐,与名山大川相提并论,实乃意境深远,格局宏大。
望着胡昭与蔡琰期待的小眼神,刘擎撇开了点到为止的念头,决定继续背下去。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伴随着刘擎言语,茅庐中的几人跟着句中事物,目光从台阶,窗帘上瞥过。
刘擎之词,描绘的恰到好处。
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如一记绝佳的彩虹屁,吹得茅屋主人胡昭得意洋洋,令他不由得撅起嘴角,捋起胡须来。
“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孔子云:何陋之有?”
最后一句引用孔子之言,可谓振聋发聩,将孔夫子的话,来形容眼前之茅庐,这已经不能叫彩虹屁了,而是终极赞誉。
同时也侧面体现了刘擎的饱腹诗书,虽然刘擎并不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是何典故,反正他以前是这么背的。
至于刘擎省掉的那两句“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用在这里实在不合适,南阳的诸葛孔明,现在还小,所以不存在,而子云亭的主人公,虽是西汉大辞赋家,但他屈身投效篡汉的王莽,站在刘擎汉室宗亲的立场上看,实实在在的大汉奸,自然不能褒奖。
刘擎念完,胡昭回味了很久,虽说这词的结构很古怪,但依旧朗朗上口,掷地有声,实在是绝佳。
“擎观看先生草庐有感,献丑了!”刘擎十分不要脸的说。
“夫君文采耀目,此篇可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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