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贝棠这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说的慷慨激昂,完全没在乎旁边的人怎么看。
的确,在她长大的那个时代,女人一切都可以靠自己,但现在这会儿还不是那个时代。
孟锞以为她喝醉了在胡说八道,也没怎么在意,她的那些话,倒是有挺独特的见解的。他从来没有看不起女人,但也不认同女人完全不依靠男人。如果男人不用来给女人依靠,那还有什么用。
他站起来,将椅子上的西服拿到手里:“现在很晚了,我送你们过去吧。”
殊柔早就哭了,强忍住不出声,脑袋重重的点了几下。乔贝棠也没客气,穿上风衣,就跟着上了孟锞的车。
这会儿外面黑漆漆的,沈念远送完酒就没有离开,在路口那里等着接少爷回家。见少爷出来,就从车上下去了,然后就直接去了边家武馆。
边家武馆离乔贝棠住的地方不算远,也很好找。主要是边家武馆的名声很响亮,这城里能动几下手的,几乎都是在那里学的武功。所以边家在这一带吃得开,很受欢迎。
车上的殊柔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哭出声:“乔小姐,你说我家小姐会不会出什么事呀?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长时间了,饭也不吃,也不理人。”
“没关系的,人不吃饭能坚持几天时间呢?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孟锞坐在副驾驶上,听着这安慰人的话,瞬间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有些话听起来总是怪怪的,但还挺有道理。
乔贝棠拍了拍殊柔的手臂:“如果边悦就因为一个男人而伤害自己,那我会看不起她的。这世界上,难道就林阳川一个男人了吗?”不同于旁人的担心,她倒是有些生气起来。
等车子停好,两个女孩子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个,就冲进了边家武馆。沈念远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少爷,你说乔小姐这样,像不像上门讨债的。你说她是不是跟男人有仇,还是被男人给骗过,火气这么大。”
孟锞沉着脸,看了一眼他,破天荒的也跟着进去了。这会儿边家正乱着,也没有人管有没有外人进去。
乔贝棠跟着殊柔从武馆大门进去,又穿过大厅,走过花园才到了边悦的院子。这会儿在院子里站着许多的人,大家都在门口劝她开门。
边悦妈妈郑淑见到乔贝棠就像见到了救星了一般:“贝棠,你快来劝劝悦悦,她都一个人在屋里好长时间了,也不说话。”
乔贝棠走到房间门口:“阿姨你先不要担心,我叫她试试。”她重重的拍了几下门:“悦悦,是我,你开门让我进去。”
屋里传来一道声音:“你们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
边悦父亲边震斌听到女儿的声音后:“宝贝女儿,你先吃点东西,等一下再静静好不好?”
屋里又没有声音了,这下大家又着急起来。担心女儿的夫妻这会儿都乱神了,院里的人也跟着团团转。
乔贝棠对着边家夫妻说:“叔叔,阿姨,你们能不能找个师兄,把门一脚给踹开。还有你们能不能先将悦悦院子里的人给分散开来。”
边震斌找来自己的大徒弟,将院子的人都叫走了。然后自己一脚将女儿的房门给踹开了。厚实的门板,在一脚之后,倒塌在屋里的地板上,哐当一声。
这场面,看得乔贝棠小身板一震,她还不如那个门板结实吧。她悄悄看了一眼边爸爸的脚,人家一点事情也没有。
她跟着进了屋,大家发现边悦正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坐着,屋里没有开灯,能看她的轮廓。她双手把双脚抱着,脑袋埋在怀里。
边震斌一看这场景,马上就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女儿的院子。郑淑赶紧过去抱着女儿:“悦悦,你是要吓死我和你爸爸吗?”
边悦很排斥,她大叫:“我不是不让你们进来吗?你们出去,出去。”
屋里的灯被殊柔打开了,乔贝棠瞧着她眼睛都红肿了,去倒了一杯水给她:“你想一个人静静,也得给我们说一声吧,可以一个人呆,但不能不吃饭不喝水,叫你也不答应吧。”
边悦正在气头上,接过水,就丢在了地上,玻璃杯瞬间变成了玻璃碴:“你们走,你们离开。”
乔贝棠看着她,又看着憔悴的边妈妈:“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父母难道不比林阳川重要吗?你看看你妈妈,在门外有多担心害怕。
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是长辈,还要小心翼翼的对你,你难道心里不难受吗?就算今天林阳川答应了婚事,那在以后的婚姻生活里,他依旧不爱你,那你们还能一起生活一辈子吗?
其实你未必是爱他,只是想着嫁给他的执念太深了。你现在还那么年轻,那以后如果遇见自己真心喜欢的人,那该怎么办。”
边悦听完后,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上午回家那会儿还神采奕奕的人,这会儿竟然憔悴起来,眼眶还红红的。
自己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妈妈这样子,在日常的生活中爸爸更不会让旁人欺负她。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害得家里这样乱。心里生出了一丝愧疚,还有悔意。
“悦悦,爱情没有,那我们也要生活。我们会给你时间单独呆呆,但你不能像今天那么冲动。你既然说过把我乔贝棠当成你最好的朋友,那我肯定会陪着你的,你哭我给你递手帕,你难受,我陪你喝酒,但不要再像今晚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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