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孟槐的表情就凝重起来。
在大家眼中再普通不过的病房,在她眼里却是灰蒙蒙的,颜色较淡,应该是一只道行较低的小鬼,连阴气都只能在病房里打转,门口的公安和医护这才没有受到影响。
房门上的窗户只有窄窄的一条,组长一个人就挡得严严实实,后面的人什么也看不见,都好奇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了?组长你看完了快告诉我们。”
组长是前辈,在这些年轻公安眼里,他什么都不怕,所以组长站在病房门前不动,谁也没想到他是被王武震惊到,只是起哄,让组长看一眼赶紧让位置,好满足年轻人的好奇心。
组长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痛快地让出位置,让年轻人们看个过瘾。
果然,看完一个吐一个,和之前值守的公安一起吐。
之前教育许建军不要封建迷信的年轻公安叫李陆,他拍着值守公安的肩膀,要吐不吐地问:“兄弟,下次有这种事,直接说就行,不用再让我们看了。”
值守的公安摆摆手:“那不行,不能光让我一个人恶心!”
王武这种情况,谁都没见过,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上山遭到野兽袭击,吓疯了。
组长皱眉:“请精神科的医生看过了吗?”
护士:“没有,这个病人醒了之后很不正常,谁靠近他他就咬谁,我们谁都不敢靠近,只能在病房外守着。”
精神科的医生早就来过了,但王武这个情况,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医生很忙,没时间在这里干耗着,已经回精神科了。
……
饿——
好饿——
“王武”捧着肱骨用力地咬,表情狰狞又疯狂,咬得骨头上满是牙印,但始终不能把骨头咬断,他饿急了,眼中更加疯狂,嘴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一个没有理智的野兽。
王武的左手臂只剩下骨头,没有血肉筋膜连接,很轻易就能把骨头扯下来,桡骨指骨铺了满床,有些肉眼可见变了形,是被牙齿咬断的。
作为案件当事人,许建军和许彬也跟着来了医院,许彬听说王武疯了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王武留在山坡上那么长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盲山那么多鬼,万一王武不是疯了,而是鬼上身呢?
他也许是真的被吓疯了,也许是为了逃避刑责装疯的,可万一呢?万一是鬼上身,他们这些人可没人能打得过一只鬼!
出于安全考虑,许彬央求孟槐和他一起去,作为报酬,他愿意帮孟老板把客栈前面的空地修缮一下,全部铺成砖路。
孟老板:修不修路无所谓,主要是喜欢参观病房。
刚才公安们观察王武的时候,许彬也跟着凑了个热闹,一看见这种情况就吐了,许建军想安慰安慰儿子,结果儿子却撇开了老父亲,跑到孟老板身边求安慰。
“孟老板,他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考虑到在场众多唯物主义者,且他老爸刚刚被教育过,许彬没有说的太直白,只是疯狂眨眼,希望孟槐能懂他的意思。
孟槐没说话,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是真的了!
“嘎吱嘎吱”
病房里,王武啃骨头就是这个声音,乍然听见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公安们毛骨悚然,连忙抬头看去,却发现是许彬在磨牙。
虚惊一场,但公安们也吓得不清。李陆下意识想埋怨两句,想到现在正在办公,不能给局里抹黑,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换成了,“小许先生,你是不是冻着了?”
今天来了两个许先生,为了方便区分,他们管许建军叫许先生,许彬就是小许先生。
医院本身就比较凉爽,而且空调开得足,习惯了室外的炎热后再进入医院里,的确会感到冷,那么冷到磨牙,应该……也算是正常的吧?
许彬抱着胳膊,牙齿打颤,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看起来的确像是被冻坏了,但其实他不是冷的,是吓得!
短短几天时间,先是经历被鬼追杀,歇了两天再上山,再被追杀,好不容易追杀他两次的鬼被赶跑了,又得知王武可能被鬼上身。
许彬:心态崩了啊!!!
他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阴魂不散了。
这种情况,换谁能不害怕?他没吓得躲在孟槐身后,就已经足够坚强了好嘛!
但是面对正义的公安同志们,他又不能直说,不然他们一定认为自己和王武一样疯了,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如果是平时见到有人疯了,第一件事是安抚,第二件事是治疗,但王武涉嫌一起诈骗案,且涉案金额过大,不容姑息,他们必须要先确认,王武是不是真的疯了,避免嫌疑人装疯卖傻逃脱罪责。
于是精神科医生又被请了回来,还带着几支镇定剂。
护士是一个年轻瘦弱的小姑娘,和疯了的王武比起来,体力非常悬殊,让她单独给王武打针,想想就不安全,组长干脆让年轻公安帮忙,按住王武。
加上原本在病房门值守的公安,上前帮忙的有四个人,按理说,四个人压制一个刚刚断了手臂的重伤员,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可事实却是,他们刚刚走到王武身边一米外,王武突然扔了肱骨,疯狂地扑向离他最近的李陆,张口就要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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