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我就纳闷了,你跟姓范的一样是柳河市本地人,而且又是老的常委班子,按理来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亲密无间才对啊,怎么我看你们有点水火不容的架势呢?还有,即便叶明浩跟姓范的走得近,你也没有必要那样处处针对叶明浩吧,要知道叶明浩是来自京城叶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徐林并不是笨蛋,相反地,身为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徐林的反应非常地敏锐。
当徐林冷静下来后,他顿时觉得今天肖长河约自己出来目的有点可疑,自己因为肖长河的话而无意中透露出来的对刘邺的态度更是让徐林暗自警惕。
听到徐林的话,肖长河脸上不由露出了苦笑,这世界上果然谁都不比谁傻啊。
“老徐,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跟姓范的尿不到一壶,是因为姓范的假道学,而且有点愤世嫉俗,总是想方设法地置我于死地,偏偏他的道行还差了一点,每次都拿我没有办法。老范拿我没有办法,可是姓叶的就不一定了,姓叶的一来,便把市局的大权握到了他的手中,最后又把老吕给弄了下去,要是姓范的和姓叶的一起整我的话,估计我有十条命也不够玩的啊。”肖长河犹豫了一下,不得不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肖长河知道,要是自己不说实话,徐林可能会疑神疑鬼,影响到自己两个人的关系,要是自己实话实话,反而会得到对方的好感,加深对方对自己的信任。
果然,肖长河的话刚落音,徐林便笑了。
“老肖,原来你是在未雨绸缪啊。”徐林脸色玩味地瞪着肖长河看了一会,点头道:“不过你的忧虑不无道理,要是刘邺打算对叶明浩低头的话,姓范的还真有可能拉拢叶明浩对你下手。”
徐林除了有点刚愎自负外,他并不缺少政治智慧,所以肖长河的话一说完,他便知道肖长河所言全部属实,也知道肖长河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老徐,我的日子难过啊,原本以为叶明浩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压根在市局站不住脚跟,所以看到叶明浩在市局中捣鼓来捣鼓去的,我也没有放在眼中,哪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叶明浩居然短短的一个月便掌控了市局,随后竟然连政法高官的位置都被他拿下了,等到我意识到他的难以对付时,他已经不是我能对付的了,如今只有老徐你能够救我了。”见徐林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肖长河立即打蛇随棍上,大打悲情牌。
“老肖,你放心,叶明浩不仅仅是你的敌人,他同样是我的敌人,更是整个荆东省派系的敌人。荆东省还轮不到京城叶家来插手,这里也没有京城叶家的地盘,所以叶明浩接下来的时间给我安分守己还好,不然的话他就得滚出荆东省。”在肖长河期盼的目光中,徐林信心十足地保证道。
听到徐林的话,肖长河顿时心中大定,他千万百计巴结徐林,等的不就是这句话么?
就在肖长河张了张嘴巴,准备表达他对徐林的感激之情时,他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间急剧地响了起来。
肖长河示意按摩技师停止按摩,然后接通了手机。
“什么?正林被抓了?而且被抓了两个多小时,你们都是吃屎的啊,现在才告诉我这个消息!”听到电话那头的汇报后,肖长河从床上一跃而起,便打算走出按摩房,走了几步后,这才发现身上还穿着桑拿会所的制服,又折转身子,手忙脚乱地开始换衣服。
“老肖,你这是怎么了,就不能冷静一下么,人都被抓了两个小时,你现在着急也没用啊,还不会先冷静思考一下如何应对,免得情急之下犯了大错。”刚才肖长河接电话时并没有避开徐林,而且肖长河情急之下又重复了电话那头的人太多的话语,所以即便肖长河没有告诉徐林发生了什么事情,徐林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徐林的话让肖长河的身体一滞,随即肖长河悚然一惊,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肖长河慢吞吞地换好衣服后,他并没有立即冲出按摩房,而是挥了挥手,把两个按摩技师给赶出了房屋,然后又接住徐林递过来的烟,坐在床上吞云吐雾地吸了起来。
“老徐,叶明浩这个煞星今天晚上回来了,而且他一回来就把我儿子给抓了起来,他这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后,肖长河面沉如水地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徐林说了一遍。
给肖长河打电话通报消息的是交警大队的副队长邹凯。
肖长河在柳河市经营十几年,自然在各个部门都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尤其是在警局,他更是有着不少的心腹,邹凯正是其中之一。
肖长河原本是打算把邹凯扶持成交警大队队长,然后逐步将其提拔成市局骨干的,让他没想到的是,叶明浩却强硬地把温晓峰给调到了交警大队,这让身上有着些许污点的邹凯一下子便失去了成为交警大队一把手的机会。
面对温晓峰这个空降的一把手,邹凯自然是万分仇视,百般诋毁,这也是温晓峰迟迟未能掌控交警大队的主要原因。
发生在河西交巡警指挥中心的事情并不算有多隐秘,温晓峰有心拿这件事情立威,他也没有下封口令,所以邹凯想知道肖正林被抓的消息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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