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育圣湖澄清透亮,是这片高原上的一颗明珠,相传阿弥陀佛曾在此沐浴金身,栽下青莲,常有人一步一叩首而来,只为朝拜。
有的老牧民一走就是几年,甚至有人死在途中,而他们并没有当作苦难,反而在品味与享受这个过程,认真对待,一次朝圣等若是一次心灵的升华。
这些人纵遍体鳞伤,来到阿育湖前的刹那,也会精神饱满,像是完成了一生最重之事。
叶凡与安妙依绕着绕着阿育圣湖而行,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行走,宛若神仙眷侣,而后步向高原深处。
他们见到了一些朝圣者,无比的虔诚,在以生命膜拜,每一个人都的头顶都有神性光辉溢出,心有寄托,也是一种修行,唯有叶凡这种胎骨的人可见。
这里的海拔很高,地上草色清新,天空格外的碧蓝,云朵仿佛就在头顶上方,仿佛伸手就可触及到。
叶凡与安妙依始终都不说话,他们就这样默默行走,踏着草波,在高原上联袂而行,直至太阳西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洒落一片红色的光辉。
有些事无需多说,一切都在不言中,他们就这样并肩而行,都明白前路,也都知道最终的结果。
最后,他们回到了阿含古寺前,在夕阳中,整座庙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神辉,格外的圣洁与美丽。
旁边,湖光点点,将湛蓝的天空还有洁白的云朵都映在当中,也将他们的身影倒映,风姿如玉。
“你要保重!”叶凡怔怔的看着她,将要离开了,他心中有些酸涩,一个人是如此的渺小,许多事都无力更改。
天堑,将现一条路,他没有选择,这是一种无奈。
一条星河就隔断了未来,生生将两边的人分开,耗尽一生也难横渡,仰望灿烂的星,只能在彼岸静看这一边花开。
“我想我可以斩道了。”安妙依站在阿育圣湖畔,映照晚霞,一脸的灿烂,眼中有晶莹在闪烁,最终化成泪光。
叶凡将一盏青铜古灯取出,得自荧惑古星破败的大雷音寺内,是唯一完好无损的器,却已无灯火闪烁。
他将这盏青灯送给了安妙依,灯芯有一丝火星划过,他们绕着阿育圣湖最后走了一周,安妙依轻声道:“你一路小心。”
再回首时,阿育湖畔,那个身影还在,真正的风华绝代,成为一道永恒的风采,整片晚霞都洒落在她的身上。
“我斩道了……却忘记了过去。”安妙依的美眸中,滑落下两行晶莹的泪水,她望着远去的身影一阵失神。
她莹白的额头一道光斩出,没入手中的青灯,道光璀璨,灯芯一闪,这盏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就此长明,难以熄灭。
“我是谁,他是谁?”安妙依很祥静,望向远去的身影,又自顾己身,脸上泪水不断滚落,立身在阿含寺前。
夕阳洒落,将她的身体都染红了,一片神辉流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出尘,明净无暇,纤尘不染。
“轰”
在这一刻,阿育高原,天将祥瑞,地涌神莲,漫天佛光飞起,一种神秘的气息充斥在每一寸空间。
一尊女菩萨在她身后显现,拈花而笑,压满天空,周围环绕日月星辰,千般大道,万种神则齐现。
“当……”
整片西漠,许多古庙都有钟声响起,一尊女菩萨随佛光而显,出现在每一座寺院上空,震撼了很多人。
钟声悠悠,在美丽的夕阳中,安妙依斩道,发生了无比神妙的异象,显化世间。
她周身环绕各种神辉,日月星辰转动,整个人越发圣洁,唯有脸上挂着泪水,自语道:“忘记了,那就斩尽、斩净吧。”
“当”
阿含古寺内,钟声响彻天地,佛光更盛了,她的眉心斩出一缕又一缕光,全部没入青灯中,火焰跳动,就此长明。
“顿觉了,妙心源,无明壳裂总一般,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圣凡。”
安妙依收回了眸光,身着轻衣,跏趺坐于宝莲上,手结入定印,清丽绝俗,脸上最后两滴泪水滚落,再无一丝伤感。
地平线上,叶凡并没有离去,始终站在那里,当见到最终这一幕,他心中一酸。
夕阳消失,漫天佛光退去,各种异象收敛,安妙依不见了,一道禅唱响起。
叶凡站在地平线上,默默望向阿育圣湖,像是一尊石像,一动不动,直至繁星漫天,而后朝霞升起。
一夜后,他迎着朝阳而去,大步走向东方,没有动用法力,没有运用神通,他虽未一步一叩拜,但亦如一个朝圣者,徒步苦行。
他朝拜的不是神明,不是阿弥陀佛,也不是任何一位大帝,在其眉心前,始终有一个金色的小人,那是他自己!
“我当世无敌,可粉碎一切,可改变一切,便是古之大帝再现,也难挡我的脚步!”
数日后,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没有动用秘术,没有催动神力,却如生风一样,有一种莫名的道在流转,一步就有数里。
此时的叶凡,沉浸在一种特别的妙境中,身与天地相合,虽立在仙台二层天,但是却恍惚眺望到了仙三的一切。
前方,终是有一道天堑,无法逾越,执念相阻,不能斩道。又过了两日,他彻底醒转,肉身轻盈,通体发光,如经历了一次羽化重生,识海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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