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结束是午餐时间，这天中午的饭吃得不太香。
宋娅姝夹菜的时候忍不住嘶声倒吸气，陈嘉译问她怎么了，她抬头看宁笙，目光怯怯的。
宁笙又不是木头人，自然能感受到宋娅姝的目光。
她尽量温和地说：“你看我做什么？”
宋娅姝咬了咬嘴唇摇头说没什么。
她又要夹菜，像忍着什么痛苦。
姜宥维都看不下去了，问：“你手怎么了？”
宋娅姝悄悄看宁笙，小声回道：“没什么。”
宁笙受不了宋娅姝阴是是而非的样子，她正色道：“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去看医生，或者打电话通知你家人接你回家，身体为重不是？”
陈嘉译这个傻白甜赞成道：“是啊，你之前不是心脏疼吗？还是通知家人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宋娅姝神色哀伤地问：“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弱了，是个累赘啊？”
宁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好被姜宥维看到。
宁笙低下头默默吃饭，懒得再看戏精表演。
宁笙吃了饭，端着饭碗离开，姜宥维紧随其后跟着宁笙出去。
陈嘉译坚持联系宋娅姝的父母，通知她的家人把人接回去检查身体。
姜宥维追上宁笙，递了个橘子给宁笙。
宁笙看着橘子，笑眯眯接过。
姜宥维小声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宋娅姝啊？”
宁笙：“怎么，你喜欢？”
姜宥维：“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
宁笙说：“你们和她是朋友不代表我和她就是朋友，我也不是谁都相处得来，你总不能让我谁都喜欢吧。”
“抱歉。”姜宥维理解到宁笙的意思。
宁笙想到之前他和宋娅姝在医务室单独相处，问道：“在医务室的时候，你和他说了什么？”
姜宥维想了想：“没有说什么。”
宁笙不信，“当真没说什么？”
姜宥维沉默了。
宁笙心里来了火，明显就在隐瞒她！
“还你！”宁笙把橘子还给姜宥维，赌气地快步往前走。
姜宥维拿着橘子小跑追上去。
“你怎么又生气了？”
“什么叫又生气了，我什么时候生过气？”
宁笙现在气呼呼的样子和她的话完全是两回事，可不就在生气吗？
姜宥维把橘子递给宁笙，温柔说道：“给你吃的，拿着吧。”
宁笙耍别扭：“我又不是没吃过橘子。”
姜宥维哭笑不得，他可从来没见过宁笙任性耍赖的样子。
他剥开橘子，拿了一瓣喂给宁笙。
宁笙呆滞了一下，环顾四周，他们正在回教室的路上，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同学。
“吃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姜宥维似乎不知道他们正在被人围观。
宁笙伸头一口咬住橘子，“别喂了，太羞耻了。”
姜宥维听话地收回手。
两人并肩走着，姜宥维说：“宋娅姝说她很想融入这个集体，也很想和你做朋友，她本想着体育课小组活动和你一组能增加了解和感情，没想到她总是做不好，惹了你生气……”
宁笙拧眉道：“我怎么生她气了？她不会我们都耐心教她了，她没做好我们也是一遍遍重来，我从头至尾没有说过她一句不好，她怎么就认为我生她气了？”
姜宥维也没看到体育课她们发生了什么，但宁笙确实一开始就对宋娅姝又排斥心理，所以她有没有生气，姜宥维把握不准。
姜宥维想缓和宁笙被点炸的情绪，为宋娅姝开脱道：“宋娅姝从小体弱多病，心思比较敏感，想的可能会多一点。”
不说还好，一说宁笙更不高兴了。
“姜宥维，你为什么总帮她说话？她体弱多病、心思敏感，这是她可以胡乱揣测人的理由？是你质问我的理由？”
姜宥维觉得宁笙现在的样子有些偏激，他不明白宁笙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我没有质问你，只是你刚才问我们说了什么，我转述给你听而已。”
宁笙捏着拳头，紧抿双唇，跺脚道：“好吧，是我在质问你。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以后不问了。”
姜宥维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巧玉，要不你再吃点橘子？”
宁笙看见姜宥维呆头呆脑的样子，一下子气笑了，上头的情绪突然缓解，宁笙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是有些无理取闹。
她扁着嘴巴从姜宥维手中接过橘子：“我才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和你吵架。”
姜宥维知道宁笙情绪过去了，点了点头：“不吵架。”
宁笙边走边吃橘子，时不时伸手喂姜宥维一瓣。
被人喂的时候她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投喂别人的时候她做得很顺手。
姜宥维倒是没有害羞，反而笑弯了眼睛低下头含住宁笙递过来的东西。
橘子吃完，宁笙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
姜宥维贴心地递上湿纸巾。
宁笙擦手的时候，姜宥维问：“下午自习课想不想听琴？”
宁笙抬眸：“你想弹琴给我听吗？”
姜宥维：“嗯。昨天是电话里听的，效果没有现场听效果好。”
宁笙笑道：“好啊，我喜欢听你弹琴。”
自习课的时候，高二（1）的一二名消失在教室，出现在学校钢琴房。
姜宥维和宁笙并排坐着，姜宥维纤长有力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宁笙出神地看着他。
一曲完毕，姜宥维问：“想试试吗？”
宁笙伸出手，在琴键上按了按：“我其实会弹一些简单的曲子，不过平时没有练过。”
姜宥维很惊喜：“你试试，我给你配和弦。”
宁笙动了动手指，预先警告道：“弹得不好你别笑我啊。”
“不会。”姜宥维觉得宁笙现在的样子可爱极了，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笑她。
宁笙慢慢回忆，手指落在琴键上，音乐断断续续传出来。
是一首舒缓悦耳的曲子，姜宥维不曾听过。
“这是什么曲？”姜宥维问。
宁笙脱口而出：“念。”
姜宥维疑惑：“念？”
宁笙恍然惊醒，这是夏恒创作的，也就是另外一个小世界的他创作的，他不知道这些事。
宁笙收回手，“一个故人教我的。”
姜宥维：“是他原创的吗？”
宁笙点头：“他很有才华。”
姜宥维觉得宁笙说到这个故人的神情不太对劲，似乎有些怀念，也有些不愿提起。
“他是谁？”姜宥维问。
宁笙看着姜宥维，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微笑道：“一个非常遥远的人，他在别的世界。”
姜宥维脑补了一个去世的有才华的人，语气可惜地说：“不过他能留下这么动听的曲子，也算是一个纪念吧。”
宁笙点了点头，说：“要不我教你唱这首歌吧。”
姜宥维看见宁笙灼灼的目光，“还有歌词吗？”
“是啊，我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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