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可还能抽?”伽不禁问道,两个军人对视一眼,心中已经对伽的地位调高了好几分,陈小哥连忙笑道:“这可太能抽了,阁下想必是王大人庄子里的管事吧,平常人家哪有抽得起这昆仑山的?”
那陈小哥儿哪还敢再轻视他,反而向伽拱手作揖,伽原本只是个奴隶,虽然做了管事,却也不是作为作福的性格,平日里算是平易近人,到还没有被外人这么捧着过,当下却感到颇为受用,微微点头笑道:“算是个管事吧。”
“原来是真是管事大人,之前失礼了。”陈小哥和那老军人连忙道。
伽此时倒更好奇王东的烟草在城中的销售情况,他之前只是知道这烟草好卖,比之他们卖到唐军中的罐头销路远远要高,所以在庄子里管烟草作坊的管事说话时也硬气一些,平日里卷烟作坊的工人们在农庄中走路也是腰杆笔直的,甚至在卷烟作坊工作的农工中,那些关键岗位,如切烟丝、看卷烟机的工段长,在私下里已经开始收徒弟的孝敬了,只因卷烟的效益太好,他们拿的分红也足够高,许多工人都私下与他们送礼,想要调剂到卷烟作坊去工作,于是使得这些人的地位纷纷水涨船高,倒还比农庄中对技术要求最高的玻璃作坊的工人待遇还要高一些。
可是伽却不太清楚在鄯州城里香烟究竟好卖到了什么程度。
他心中其实也不太羡慕卷烟作坊的红火,因为王东曾经对他说过,虽然卷烟作坊利润高,但实际上整个农庄中最宝贵的技术骨干还是他们玻璃作坊的一班伙计,王东屡次给他们开会都叮嘱要他们好好干,说什么农庄的进一步发展还得看他们,所以伽此时想要了解香烟在鄯州城里的销售情况更大的原因还是想知道自己王家农庄在鄯州城的发展到底如何。
听闻伽的问话,那陈小哥儿和老军人对视一眼,接着陈小哥儿不禁兴高采烈地说起来:“这位管事的您想必是少到鄯州城里走动,却不知这一两个月来鄯州城里,你们王家农庄的香烟火爆到了何种程度。”
陈小哥儿说着掏出自己口袋里的一根西宁香,指着道:“像这种草纸包装的西宁香,原本咱们从农庄里购来的价格是三十元五十根,到鄯州城里发卖,便是平价销售,那也得奔着一只一文钱往上去。要不然用一次烟,如何会要两个兵士共同押运而且路上还不准停车?都只为这一车烟草若是偷着弄出几包去,那就是几百文钱的进项呀。”
两人说完,见伽一脸惊讶,不禁都笑起来,那老军笑道:“这还是咱们上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功效,若是放到天水兰州去,这叶子包装的西宁香,也就是所谓绿西宁一只就得作价两文钱了,好些从鄯州走东路贸易的商人今年夏天连羊羔皮都懒得收了,都抢着贩运这香烟。听说在出了咱鄯州的地界,普通人是抽不起卷烟的,都只能抽草草切的的烟丝,只因过了这许多路途,卷烟实在太过昂贵之故。”
两人说的开心,陈小哥儿又从兜里掏出另一支同样是用草叶子卷的香烟,只不过这支香烟和西宁香不同,在烟屁股的地方有包着一圈红线,伽一看倒也熟悉,这是纸包的西宁香,因为包装更加精致,所以售价也更高,农庄里出产的成本价就是一包十支十文钱。
他不禁问陈小哥儿道:“如这般的西宁香又要卖多少钱?”
陈小哥指着红屁股的西宁香道:“这种红西宁与绿西宁相比更加的珍贵,一支就是在鄯州也得做价两文了,放到甘肃天水一带,那就是三文左右,那都是读书人或是财主才抽得起的烟,普通的的劳工们是不敢指望的了。”
说着陈小哥儿将耳朵上那只昆仑山拿下来放在手中,看了又看,忍不住又将那昆仑山放到鼻端嗅闻一下,闻着那烤烟的香气,摇头晃脑道:“说道这种昆仑山,管事的,您到鄯州城里去可不敢再随便拿出来散了,实在是太过奢侈。你可知这一包昆仑山送到对的地方足可以办下不小的事情哩。便是普通的大户人家,一日一包也是抽不起的,在咱们鄯州城里,一包昆仑山现今已炒到三百多文了。”
闻言伽不禁瞪大了眼睛,之前红西宁出了农庄就加价一倍已经让他颇为惊讶,而昆仑山在他们农庄里的售价也不过是五十文一包,没想到放到鄯州城居然可以翻六倍,卖到三百多文。
其实这些是因为王东的农庄里香烟产量还没上来,而市场上形成烟瘾的人树却越来越多的缘故。王东现在的农庄每天赶制的都是最便宜的绿西宁,只为了完成侯君集给他布置的供应整个陇西唐军每人每月二十支香烟的目标,生产线完全放不开去生产更高档的产品,像昆仑山这种高档香烟,王东干脆就没产几包,所以造成了市面上有价无市的情形,若是等到王东这边生产能力空闲出来,开始大规模生产昆仑山之后,昆仑山香烟的价格将会很快跌落下去。
可伽却不知道这些,他不禁抓紧了手中的昆仑山,想到自己出农庄之前还给其他管事散了一圈烟,怎么不散了小半包出去,这就是一两百文钱啊,足可以养活一个普通的家庭好几天了,伽不禁就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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