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女官坚持如此,颜菀卿便也就作罢,只听卫女官继续道:“奴婢便先回清泠院伺候公主殿下,大姑娘自便。”
“好,母亲那边便辛苦卫姑姑多加照顾。”颜菀卿目送着卫女官远去。
冬雪见卫女官回去了,便问向颜菀卿,“大姑娘,那咱们现在回去吗?”
颜菀卿看了一眼冬雪手上的账本,道:“回去吧,正好母亲让我核算的那些账本也还没算好,一会儿,你让画儿领两个婆子去清泠院帮我搬回来,我在紫竹院里核算。”
“是,姑娘。”冬雪应声答应。
颜菀卿提起裙摆迈着莲步跨出前厅“走吧,咱们回紫竹院。”
等颜菀卿和冬雪刚回到紫竹院时,蓦然发现了紫苑阁屋里正站着一袭墨色绣枫叶暗纹劲装的星羽,惊得冬雪差点惊叫出声,却被眼疾手快的星羽点住了哑穴,见颜菀卿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而星羽也注意到了颜菀卿藏在袖子中攥紧的拳头,知晓大姑娘这是防备自己将自己视为敌人,星羽没有急着解释,只冲着颜菀卿抱拳道:“属下星羽参见主子。”
颜菀卿也没想到有个男子藏在自己的房中,冬雪在人家手里,颜菀卿没有呼救,她怕眼前的男子伤害冬雪,冬清已经没了,她不能再没有冬雪。
等男子开口后,颜菀卿发现对方并没有要伤害她们的意思,这才渐渐放下防备,“你是何人?”她是不会相信对方喊自己这么一句主子,她就真的自大到将自己当做主子了。
星羽并不意外大姑娘会对自己心生戒备,换做是他一样也会,只恭敬着语声垂眸道:“属下名唤星羽,是公主殿下的暗卫,公主殿下让属下暗中保护小主子,今儿是来正式见过小主子的。”
听到名叫星羽的男子提起自己的母亲,颜菀卿心下便信了六分,见冬雪眸中露出的焦急,颜菀卿只道:“你先给冬雪将穴道解开。”
星羽听到小主子的话并没拒绝,抬手在冬雪的颈脖边点了两下便将冬雪的穴道解开,得了自由的冬雪立即朝着颜菀卿的身边走去,摆好了保护颜菀卿的姿势出来,看向星羽的目光充满了防备。
星羽倒也没有在意冬雪的防备,只是依旧垂首站在一旁,等候小主子的发话。
“你说你是母亲给我的暗卫?”颜菀卿打量着星羽说道。
星羽再次点头应声,“正是。”
颜菀卿忽而拔下发间的赤金发钗丢到了星羽面前,“捡起来。”
星羽看着地上的发钗,对于颜菀卿的用意并不太明白,可还是将地上的发钗捡了起来,狐疑地看向颜菀卿,只见颜菀卿眸光冷冽,语声淡淡道:“若是我让你用这根金钗扎在你左手的动脉上,你可愿意?”颜菀卿根本就不会轻易相信人,她知道人的动脉一个稍有损伤便会血流不止,容易让人失血过多休克而亡。
结果,在冬雪震惊的目光下,星羽听到颜菀卿的话,没有一瞬间的犹豫,拿起赤金发钗对着自己左手动脉的位置便是狠狠地扎了下去,顿时如柱的鲜血喷涌而出,再看那星羽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仿佛那不知疼痛的冰凉怪物。
可那实实在在温热的鲜血溅到冬雪白皙的脸上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温热的感觉在提醒冬雪星羽是人并不是毫无知觉的动物,冬雪也顾不上吃惊,几乎是出于本能,拿出自己的帕子就上前捂住了星羽那正往外冒血的伤口,“姑娘,这可怎么办?”冬雪一脸地焦急。
颜菀卿也没想到星羽能做到这个份上,星羽的毫无条件服从命令的行为让颜菀卿想起了一个名字来:暗卫或是死士,她知道自己的母亲身边一直都有一批人在保护母亲。
对于星羽,颜菀卿已经不再怀疑了,“我去拿金创药,你先捂住伤口。”颜菀卿一边吩咐冬雪,一边朝里屋找药,之前方大夫给冬清留下的金创药还有很多。
得了颜菀卿话语的冬雪死死捂住星羽动脉上的伤口,阻止鲜血涌出,她实在想不到会有人对自己这么狠,心中忌惮的同时却也感到了敬佩。
星羽神色淡淡地看着捂住自己手上钗口的冬雪,并不为所动,身为暗卫受过的伤自然要比现在严重百倍,似乎早已习惯了鲜血从身体流出的感觉。
等着颜菀卿找来药后,冬雪细心替星羽包扎好后又在其上方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看到自己伤口上的蝴蝶结星羽默默地撇过头,显然是很嫌弃。
“你先下去把伤养好再来当值吧。”颜菀卿将金创药的瓶塞塞回去,丢在了星羽的怀中。
星羽冷漠地拒绝了颜菀卿的好意,“一点小伤,不用休息,属下现在便可以当值。”
不想,颜菀卿十分不悦地盯着星羽道:“你既然认我做你的新主子,便应该听主子话而行,将伤养好来见我,我这儿不需要伤员。”
星羽闻言漆黑的眸色中有微微的错愕,随后抱拳道:“属下遵命。”说罢便朝着槛窗外一跃而去,消失在冬雪和颜菀卿的视线里。
“可真是个怪人!”冬雪吐槽道。
颜菀卿看着微微敞开的槛窗沉默不语,星羽不是怪人,他是一个暗卫,只听主人话的暗卫,即便是让他自己要了自己的命也是不会迟疑。
此时,画儿也带着婆子们抬来了账本,同时带来的还有那把赤金算盘,颜菀卿便在紫竹院里认真地开始核算着各种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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