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臭又老的鲍鱼？那是什么？”陈宝宝越发好奇了。
苏念笑笑没说话。
这会儿，落在最后的穆雪柔，掩着鼻翼走了进来。
比起陈宝宝用什么玉液驱臭，她只是捏了一个法诀，轻喝一声：“散！”
只见一朵莲花印记淡淡显露，那是她的道纹，周身的臭气很快就散去了大半。
到底是长老之女，高下立判。
“说嘛，为什么叫老鲍鱼啊？”陈宝宝不依不饶的缠着苏念。
“什么鲍鱼？”穆雪柔撇过脸颊，似乎没听清之前的话。
“又老又臭呗，你们两个大家闺秀，干嘛对一个老鲍鱼这么在意？”
苏念有点后悔了，难道要他直接说出大实话？
太那啥了吧。
简直有辱斯文。
说不得说不得，这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气质。
“可明明死的是一个青楼姑娘啊？跟鲍鱼有什么关系？”
陈宝宝睁着大眼睛，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
“多简单，可能这个青楼姑娘刚刚吃过鲍鱼呢？”苏念摇摇头，指了指里屋道：“真要喜欢，自己等会去翻翻。”
屋子里处处都透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很多木柜子木架都腐蚀的散落一地。
地上都是黏厚的黑色液体，呈现着半凝固的状态，有些粘脚。
苏念认真的看了一眼，很快就跳出一道进度条来。
【成分：腐朽的糟粕99.999%，弊大于利。】
“咦？弊大于利？”苏念眯起眼，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奇怪的介绍。
弊大于利一词的本身他倒是可以理解，但显然这种弊端威力不小，可以当成某种手段。
为何在进度条中，只显示这一句弊大于利呢？
苏念陷入沉思，系统往往每次的提示语，都简短干练并目标性极强。
比如最初看向王乐时，显示的对于穆雪柔的暗恋程度，提示【一直不敢表白】
这句话的关键在于，王乐只是一个舔狗罢了。
又比如初次遇见钱似锦时，发现对方对丹塔破百的信心是【感觉没希望】
这恰当的说明，对方不过是落不下面子而已。
换句话说，这进度条系统的每一次的提示语里，多少都包含着一些深意。
即是简单明了地向他表达，也有些衍伸，或是称之为话里有话！
就像对于王乐，明明就是一条舔狗。
但提示语上，还是非常客气的说上一句不敢表白。
那么！
这一次出现的弊大于利一词，又有什么深意呢？
他脑海里思绪飞快转动，忽然灵光一闪，直勾勾的重新看了一下那进度条。
“99.999%的糟粕之外，那余下的0.001就是利了吧！”
“也就是说，弊大于利的深意是，因为已然腐朽了，所以弊大于利！”
“也就是说！”苏念呼吸急促，仿佛抓住了什么：“这么一推测的话，那么在这些东西没有腐朽之前，必然是利大于弊了！”
“所以这个利是什么……阳气么？”苏念沉思中摇了摇头。
他不相信！
若只是单纯的阳气，为何这些尸体会腐蚀？
且被尸体腐蚀过的一切，为何都会腐蚀？
这闹鬼的事，或许跟吸收凡人的阳气有关，但绝对仅仅只是阳气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陈虎带着香囊，仍旧捏紧了鼻子，脸色发白地解开了最里头的一扇门。
他给苏念指了指里头道：“这里头就是那青楼女子的…的…水了……”
最里屋的这间，完全被一滩黄黑色的脓水覆盖，可以看见中间已然被腐蚀的塌陷下去，没有使得脓水随意蔓延出来。
脓水臭味熏天，大约比得上一箱子全部倒出来的鲱鱼罐头，直接让陈虎恶心的胃液翻涌，冲着墙壁就吐了。
非但如此，那极致的臭味使得他浑身无力，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得发黑。
他忍耐着：“仙…仙人，此…此地不宜久留啊……”
“不用勉强，你可以先出去了，”苏念挥挥手。
“多谢仙人在意，小的自觉还能坚持一下，”陈虎咬着牙，感觉估计是这里闷得太久，气味反而比刚刚腐蚀的那会还要强烈几分。
他本想硬撑着，展现出自己一贯的毅力。
可在这种密不透风的环境里，不过十息的功夫，他浑身就开始汗如雨下。
一种强烈的危机自他心底滋生，若再是强行的撑下去，怕是会丢了小命。
就算真的撑住了，恐怕也得大病一场，留下难以愈合的隐疾。
陈虎最终还是匆匆离开了药铺，站在门口，静静等候苏念他们的佳音。
事实上，苏念看似漫不经心，但陈虎身上发生的种种变化，他都默默的看在眼里。
越是如此，让他对于这脓水越发感兴趣。
“天呐，太臭了！”
转眼间的功夫，陈宝宝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最里头。
她忍不住又取出玉瓶，闻了一下。
“这脓水，居然还能看出大致的人形？”穆雪柔惊了一下。
只见那黄黑色的脓水，与外头一样都呈现着半凝固的状态，隐隐勾勒出一个四散液化的尸体！
就好像一个人的四肢，沿着所有轮廓的边，都出现了极致的拉扯，铺满了整个里屋。
虽然现在俨然称不上什么尸体，却更加触目惊心了。
比起穆雪茹和陈宝宝的惊讶，苏念在微微倒吸口凉气后，很快的看见了这团脓水的进度条。
【状态：被吸收的废弃容器100%，没有价值。】
【成分：腐朽的糟粕99.333%，弊大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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