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就要过大年了,那二百多只鸡也满一个月了,段志涛开始上火了,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往山里放了,但这安全问题可咋办?二百只可不是二十只,他能不着急吗?
“咋了?还没睡?”范淑香哄睡了闺女,回头一看,她男人的眼睛叽里咕噜的来回转,也不再那琢磨啥呢?
“唉——”段志涛轻轻一叹,回身把媳妇搂到怀里,皱着眉头道,“我在想咱家那鸡啊,现在少行,没人注意,等多了咋办?现在那边也不能住人,外面就弄了个尼龙网兜着,你说这要是有人……唉。”犯愁啊。
他这想法一点错都没有,现在之所以没人惦记,完全是因为没人把他这养鸡当回事。
山里养鸡?呵呵,你可别逗了,大山那么大,你把鸡往里一放,那不进去就没影了?就算还有剩,你当山里那些狸猫、黄鼠狼、狐狸都是吃干饭的?这天儿正愁找不着吃的呢?这到嘴的食儿它不吃,你当它傻啊?所以大伙听个热闹就算了,谁也没往心里去。
就有那么一两个惦记的,也在那掐算着日子呢,刚放里的鸡能有多大?要吃不得吃大鸡?所以人家也没急。可这要是再往里放上二百多只,碰上那不想吃鸡,光想祸害你的,把那尼龙网给你剪几个大窟窿也够呛,鸡往外一跑,那还有好吗?
段志涛愁的后槽牙都疼,可还是没想到啥主意,该死的,谁让现在的天太冷了?
范淑香很想告诉丈夫,咱家那鸡,你就算不拦着它都不带跑的,完全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可这话她能说吗?
想了想,她支起胳膊肘子,杵着下巴低声道:“我听王嫂子说,她娘家姐姐家被偷了一回,所以他们家在墙头上,抹了一堆玻璃碴,不然,咱们也整点啥?”算是双层防范,总比啥也不做强吧?
“玻璃碴?”段志涛寻思了一会儿,脸上的嘴角越翘越大,他兴奋的捧住媳妇就亲了一口,满口称赞道,“淑香,你这注意还真不错,我现在才发现,我媳妇就是人家书里说的那个什么,大智什么愚?哦,对了,是大智若愚型的,关键时刻总能想出好主意。”
连着又啃了两口媳妇,这位低声笑着道,“不过咱们就不能用玻璃碴了,明年开了春,万一收拾不干净,倒霉的就是咱们自己了。”说到这,他胸有成竹的一笑道,“明天我去想招,一定让敢碰我鸡的小子好不了。”
……
第二天,这位趁着卖鱼的时候,去铁匠铺做了一大堆带倒刺的刀片铁丝网,这东西好啊,你看到上面的倒刺了吧?刮破衣服那是小的,严重的缠到你身上,能挂掉你一层皮,拽你都拽不掉,更好的是,这东西可以多次利用,今后换个地方还照样好使。
段守信在一旁眼睛都直了,你听听他儿子说啥?
“给我那铁丝网上多放点刀片,这刀片一定要够锋利,要是一脚踩上去,能伤筋动骨那就更好了……”
这描述别说当爹的吓堆髓了,人家干活的师傅也吓傻了,心说大哥,你这是要干啥?咱们干坏事别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不?能偷偷摸摸的含蓄点不?
这边段志涛把个百元大钞往人手里一放,笑着安慰道:“放心,我不是干坏事,忘了我在你家定的那些铁丝网了?我就是那养鸡的,最近总有人学摸偷鸡,我这是以防万一。”真要害人他就不明说了,你当他傻啊?
那师傅被他这么一说,终于想起来了:“对了,你是那养鸡的大兄弟?”熟人见面好说话啊,当然,手里拿着对方给的钞票,咱这关系就更别提了,这师傅顿时满脸愤慨,和段志涛同仇敌忾,“谁那么损吐露皮了敢偷鸡?兄弟你一天养点鸡容易吗?放心,这东西老哥我一定给你做好了,保证让那犊子讨不着好去。”
“那就多谢老哥了,真保住我的鸡,明年开春我请你吃鸡。”定好了取货时间,段志涛乐呵呵的领老爹准备去买年货,却被他爹一把抓住,担心的道:“志涛啊,这好好的谁能去偷鸡啊?万一真把人家上山的给伤着,那可咋办啊?”
当爹的愁哦,只觉得自己这消停日子没过几天,儿子又开始折腾,自打这小子开始养鸡,就一门心思的往里搭钱,现在可好,还干大扯了,快弄出人命官司了。
“上山?”段志涛脸上带笑,眼里可是发狠,“那么大片山呢,他上哪去不好?偏去我家的山?白纸黑字写着呢,那山现在跟我姓段,没经过我这主人的同意,就私自往里钻?扎死了也活该。”毕竟这不是夏天,大冬天上山,不是不安好心的,还能是干啥的?
不过见他爹脸都快吓白了,他又呵呵一笑,边拽着他爹的胳膊往回走,边笑着安慰道:“爸,你听我逗你玩呢,大冬天谁上山啊?那东西是防黄鼠狼的,前两天我看着黄鼠狼的脚印了,有这东西咱家的鸡就安全了。”
段守信被他儿子一会冷一会热,弄的晕头转向,最后一狠心一跺脚,算了,爱咋咋地,他不管了,反正他说了也不算。
……
眼瞅着后天就是年三十,段守成在家也开始上火了,每年的三十不用说,连城里的三弟一家都回来,大伙一起热热闹闹过大年,可今年咋办?老妈不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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