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知道儿臣想要什么。”
“你知道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让多少人无辜丧命吗?
昨夜死去的那些将士,都是帝国的底蕴,你这是在葬送我大魏的国运。”
太上皇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对宁康帝进行批判。
宁康帝终于难以自持:“父皇真的觉得,造成这一切,只是儿臣的原因?
父皇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朕错就错在,当初不该将祖宗的江山社稷,交到你的手中!”
太上皇的话,让宁康帝沉默了。
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他在马上默默的对着太上皇行了一礼,然后一句话不说,转身回到阵中。
他如此无礼的举动,让太上皇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隐隐又要爆发出来。
终究他并没有在三军面前失态。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想,被宁康帝无视了的太上皇会做何举动的时候,太上皇却突如其来的唤道:
“贾琏。”
所有人随着太上皇的目光,看向在西南面的火枪军阵前的白马将军。
贾琏面色愕然,心里却已经在骂娘了。
太上皇你老人家打不过就乖乖认输好了嘛,干什么偏偏盯着我不放?
害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不由得看向宁康帝,可惜被亲军营簇拥着的宁康帝似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只是扫了他一眼,别的指示一概没有。
当着上万双眼睛的面,贾琏可不敢无视太上皇,犹豫了一下还是打马上前,弯腰拜道:“参见太上皇。”
因为贾琏隔得有点远,坐在轮椅上的太上皇倒也不用仰着头看他。
“真像啊……看到现在的你,朕就好像看见当年的自己。”
看着丰神俊朗,年轻英武的贾琏,太上皇不由得叹息一句。
贾琏愕然无语,同时头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几个隐形的问号。
他相信,此时此刻,很多人都和他有同样的疑惑。
太上皇莫不是被宁康帝气疯了,这个时候和臣子套起亲近来了?
“都说儿孙类祖,朕那么多的血脉之中,不管是面貌还是仪态,就数你与朕年轻的时候最相像了。”
不等众人太多揣测,太上皇立时又丢出一个深水炸弹,将所有人炸懵。
贾琏也是怔住了,他不是很明白太上皇这句话的意思,但他本能的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太妙。
“臣不明白太上皇的意思,臣出身荣国府,先父是已故一等神威将军贾赦,先祖父是一等荣国公贾代善。”
太上皇笑了笑,他那一双老迈的眼睛此刻无比的慈祥。
他置三军于不顾,眼中仿若只有贾琏一个人。
“你不必多想,你确实是朕遗留在外的血脉,和你父亲一样。”
贾琏心头一震。
确实是他的血脉,还和贾赦一样?
意思难道是说,贾赦不是贾代善的儿子,而是太上皇的私生子?
所以,他……前身和贾赦都是太上皇的血脉?
“朕原本早就想将这件事告诉你。只是你的身世,终究涉及当年的一桩隐秘,实不便与世人言,所以才拖延至今。”
不理会贾琏和其他人的震骇,太上皇自顾自的说道:
“当初朕还是代王的时候,奉皇兄之命巡视边关。当时贾代善只是禁卫军的一个都尉,作为朕的随行领兵之将。
恰逢安阳侯叛乱,于是朕与贾代善领兵平叛,也就是在那时候,朕结识了你的祖母。
她是安阳侯的妹妹,生的温婉美丽,又知书识礼,与朕一见倾心。
只是当时太祖新崩,朝局混乱,朕出于一些原因,不能将她带回王府,便将她安置在荣国府,让贾代善保护她。
但朕有时间,还是会经常去瞧她。
后来,就有了你的父亲。
你父亲是个混账,朕十分不喜。
却没有想到多年之后,会有你的出现。
你可曾知道,当朕听到你在边关立功,当朕听说你能文允武的时候,有多么的欣喜。
朕,一直盼望着,和你相认的一天……”
太上皇一边说,脸上流露出追忆的神色,临到最后,更是一脸慈祥加亲切的看着贾琏,就好像是贾母看到出门一天归来的贾宝玉一般!
贾琏没有说话。
他的思绪,完全陷入了搜索回忆之中。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当年贾赦死的时候,高高在上的重华宫,一个首领太监突兀的前来吊唁。
虽然太监来得快,去得快,也没有说明是受谁的指派,但是当时所有人都猜测,是太上皇看在贾代善的份上,赐予他长子的一份恩荣。
如今看来……
若真是这样的话,荣国府多年来大房和二房奇怪的、令人诟病的分家制度,似乎也能找到根本的缘由了。
还有,分明太上皇对他态度不错,当初却强行拆散他和……
深吸一口气,贾琏让自己的神色平静下来。
他知道,真正的大麻烦来了!
果然,太上皇见贾琏似乎消化了他丢出来的重磅信息,立马就开口道:
“你是朕的孙儿,是与朕血脉相连之人!当此危难之际,你应该与朕站在一起。
你放心,等此番事了之后,朕会下旨让你抬宗认祖……”
行宫之前,所有人都被震惊了,他们呆愣愣的看着中间正在上演祖孙相认大会的一老一少。
任是他们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绝对想象不出,堂堂荣国公府的嫡长孙,被当今陛下一手栽培出来的镇远侯贾琏,竟然会是太上皇遗留在外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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