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传话的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连翘,郭氏听了连翘的话,面色微微变了变,心里也格外的堵得慌。
看着这连翘,她就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她被皇后折辱的那一幕,分明是王才人不懂分寸才害的如氏动了胎气,可偏偏,到了皇后那里却是怪罪她身为太子妃正妃却不知道管教底下的人,才害的王才人失了分寸。
不知道,这一回,皇后又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郭氏想着,对站在那里的宫女连翘道:“本宫知道了,一会儿就去给娘娘请安。”
连翘听了,称了声是,恭敬地道:“太子妃若是没有什么别的吩咐,那奴婢就先回去伺候了。”
“姑娘慢走。”郭氏点了点头,开口道。
连翘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看着连翘离开的背影,郭氏面色一沉,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发出一声碰撞声。
孙嬷嬷站在那里,看着自家娘娘的神色,脸上也闪过一抹担忧。
“娘娘可要小心些,皇后传娘娘过去怕是为着如氏腹中胎儿的事情。”
如氏的事情闹得厉害,宫中上上下下无人不知,皇后那样的性子,好不容易挑出了娘娘的错处,自然是要抓住不放的。
只怕,娘娘去了凤鸾宫,要受些委屈。
孙嬷嬷想着,在心里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有皇后在,娘娘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皇后处处给王才人撑腰,自然不肯替自家娘娘着想。
听着孙嬷嬷的话,郭氏皱了皱眉,只道:“姚氏都已经死了,她总不能让死人复活,本宫就不信,她真能知道什么。”
郭氏喝了一口茶,就带着孙嬷嬷出了东宫。
一路上,孙嬷嬷的心提着,生怕皇后借着此事折腾自家娘娘。
两人到了凤鸾宫的时候,前来请安的各宫妃嫔才刚退下。
院子里的宫女见着郭氏过来,忙进去通报了,很快,那宫女就从里头走出来,说是皇后娘娘请她们进去。
郭氏缓步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软榻上的皇后王氏,只见她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宫装,头上簪钗之类皆用金饰,衬得她整个人格外的端庄贵气。
郭氏时常给皇后请安,却也甚少见她打扮的这般贵气。
郭氏上前几步,走到王氏跟前,才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请安道:“臣妾给母后请安。”
王氏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郭氏福下身子,好半天都没有听到叫起,时间一长,双腿都有些发麻,她的身子也有些支撑不住,微微的晃动起来。
在郭氏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耳边才传来一声熟悉的说话声:“好了,起来吧。”
郭氏应了一声,这才直起身来。
王氏自顾自喝着手中的茶,全然没将站在那里的郭氏放在眼中。
郭氏心里清楚,王氏是故意在给她难堪。这些年,她虽然时常给王氏请安,却并不代表王氏喜欢她。尤其,在王才人入宫后,王氏心中就愈发的偏袒了。
正因为明白,郭氏才格外的能沉得住气。
不管王氏心里头怎么不甘心,如今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见着郭氏规规矩矩站在那里,王氏不由得皱了皱眉,看着郭氏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本宫听说,如氏在园子里摔了一跤,还动了胎气产下一个死胎。好好的,如氏怎么会摔倒呢?”王氏的视线落在郭氏的身上,冷冷问道。
听着她的话,郭氏只恭敬地回道:“娘娘有所不知,姚氏被殿下降了位份,心生怨恨,这才做出了这等事情。昨个儿,姚氏已经畏罪自尽了。”
郭氏的话音刚落,王氏就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好!好!你这太子妃可是当的极好!”
听出王氏话中的怪罪,郭氏上前一步,跪下来请罪道:“都是臣妾治下不严,才让姚氏生出这些事来,还请母后恕罪。”
王氏冷哼一声,面上带着一抹讽刺:“治下不严,本宫记着,当日如氏动了胎气,你也是这样说的。”
听着王氏的话,郭氏的眼底掀起一阵暗恨,却是恭敬地回道:“母后恕罪,当日臣妾一时疏忽,才使得王妹妹杖责了如氏的宫女,让如氏受到惊吓而动了胎气。臣妾回去好生反思了一番,也曾警告过后院诸人,哪里想到,今日却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请母后治罪。”
郭氏一番话,说的委婉,却是一针见血,硬生生把皇后王氏给噎住了。
郭氏话中的意思清楚得很,当日王才人的事情她是一时疏忽,今日姚氏的事情她更是不知情。
如今姚氏已经畏罪自尽,若真要追究,那当初王才人众目睽睽之下命人杖责了如氏的宫女,才使得如氏动了胎气,又该如何处置呢?
她虽然御下不严,可比起王才人来,罪过可是小多了。
王氏看了跪在那里的郭氏良久,才淡淡道:“罢了,姚氏既然已经畏罪自尽,此事就不必追究了,你起来吧。”
“臣妾谢母后体恤。”郭氏谢过,这才站起身来,微低着头站在那里。
王氏不开口,她便也不说话。
见着她这样,王氏脸上的怒气不由得多了几分,却又拿郭氏无可奈何。
郭氏身为太子妃,她即便心有不满也不能做的太过。
更何况,她还故意提起佩徽的事情,让她想要发作,也无可奈何。
“如氏产下死胎,身子怎么样了?”王氏想了想,看着郭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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