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惠惨死井中,几个人都震惊了。
李茗两眼一黑,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李航也大惊失色,急忙叫人,“快把人打捞上来!”
几个下人都不敢动,被吓的了。
还是李航的随从,常年跟着李航,见多了死人和各种惨状,很快回神,去找了绳索来打捞。
香儿哭着扶住李茗,“大小姐……”
李大太太也急慌慌,来不及撑伞,迅速跑过来,“出啥事儿了!?茗姐儿!”上来一把抱住昏倒的李茗。她伸着头朝井里看,视线却往井里的惠姐儿身上落。惊叫了一声,也踉跄着差点摔倒。
香儿帮扶着,哭着撑住李茗,不让她摔倒了。
李老太太也扶着香丽颤着身子出来,“出了啥事儿了?是不是惠姐儿?惠姐儿咋了!?”
“三小姐……好像……掉进……井里了。”香丽扶着她往前走。
大雨哗啦啦砸下来,不少被风刮到廊下。
刚走下来,李老太太就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李老太太个子不高,却不瘦。摔的又猛,香丽本来扶的就没用太多力,没有扶稳,也跟着一块摔倒在地,还砸在了李老太太身上。
一声惨叫刚刚响起,紧接着又两声响起。
“哎呀!娘……”李大太太连忙就去扶。
这边就松了李茗。
香儿一个奋力的扶住李茗,却因为之前找李惠,又经受太大刺激,两腿发软,也扶不住歪倒了。不过她摔在了地上垫着,让李茗摔在了她身上,“大小姐……”又哭着搀李茗起来。
腊梅远远的看着,犹豫了下,还是打着伞过来,帮忙把李老太太搀扶起来,又去扶起李茗,“先把大小姐送到屋里去吧!”
头上流着血,又晕倒了,还淋着雨。香儿一听连忙就哭着应声,和她一块把李茗搀到屋里竹椅上,掐她的人中。
李老太太扭着腰了,疼的脸色涨红,直嗷嗷的叫。
李航看着也忙过来搀扶她回屋。
李老太太疼的不能坐下不能躺下,一手扶着李大太太,一手扶着腰,皱着脸,“哎呦……疼……疼死我了!”
香丽连忙喊着让把大夫叫过来。
李老太爷不让叫,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叫大夫来干啥?看笑话吗?
可李茗的头还破着个血窟窿,李老太太的腰,也撑不到明天了啊!
外面还在打捞李惠的尸体。
香儿掐了几次人中,李茗终于嘤咛一声醒过来,刚醒来就是凄厉的一声,“惠姐儿——”
“大小姐……”三小姐已经死了,她肯定是见事情败露,投井自尽了。现在这个时机,大小姐正好可以把罪名洗脱掉。不用再帮三小姐背负罪名了!香儿心里想着,当着众人的面,她不敢说出声。
李茗挣扎着起来,“惠姐儿!惠姐儿!”哭着就想外跑。
香儿急忙拦住她,“大小姐!三小姐她已经没了!”
李茗哭声悲戚又绝望,瘫软在地上。都怪她!怪她晚了一步找她!
不大会,有人下去把李惠的尸体打捞了上来。
李大太太不忍心看的模样,沉沉叹气,“惠姐儿……才十岁的小娃儿,怎的突然就掉井里了?”
这也是李航怀疑的问题,他要叫仵作来验尸,李老太爷也不让,“井台那么高,大半夜的,又打雷下雨,她总不是跑到那边是去玩了!”不是谁害的,就是自己投井了。
“惠姐儿最胆小,还怕打雷,她不可能这个时候去井边的!肯定是有人害死了惠姐儿!是有人害了她!”李老太太哭的老泪纵横,心疼死了的小孙女,腰也疼的不行。
“可是谁无缘无故会害她……”李大太太说着猜测,“会不会是她自己……”话没说完,连忙住了嘴。
这个事李航总觉得蹊跷,他也办过不少案子,仔细看了看李惠的情况,像是呛水淹死的,难道真的是她自己投井的?她和青山中毒有关系?
李茗扑在李惠的尸体上,哭的嗓子都哑了。大半夜小妹不会跑出去玩,她不是那些不懂事的小娃儿。可她痛心悲绝的是,她才十岁,怎么就没了!?就算她给青山下了毒,也不至于就寻死啊!她这个姐姐帮她顶着的!帮她顶着的啊!
香儿也哭的满脸泪,却是在心里祈求李惠把自己的罪名都自己担负了,不要再让李茗顶着。大小姐马上要说亲出嫁了,要是帮三小姐顶了罪名,就要被发配到边境自生自灭了。到时候大小姐肯定是死路一条啊!
李航还是决定叫仵作来一趟,吩咐下去。
仵作很快就来了。
李茗不让验,不让仵作玷污了李惠的尸体。
李航对她太失望,心里又抱着一丝丝的希望,直接命香儿拉开她,让仵作验。
香儿心里也升起希望。
“你们别碰她!别碰她!”李茗哭喊着。
李航凌厉的眼神射过去。
李茗吓的一窒,眼泪突突的涌出来,没有再强拦着。她拦不住李航。
仵作验了尸,直接断定李惠是呛水淹死的。
那就是自己投井的了。
李航犀利的盯着李茗,沉声问话,“给青山的毒,到底是谁下的!?”
李茗悲恸又绝望,哭着摇头。
香儿见她不说,扑通一声跪下,哭着道,“二爷!二爷!不是大小姐!毒不是大小姐下的!是三小姐……她下的毒!上次推夫人的也是她!大小姐只是疼三小姐,帮她顶了罪!全都不是大小姐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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