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一副木头旮瘩模样,人木木的鲁犁,纵然李孟羲觉得跟鲁犁很熟了,但是鲁犁并未有此觉悟。
听到军师在叫自己,鲁犁转身停下,扶了扶肩膀上快要掉下来的一盘草绳,“有事?”鲁犁小哥木然的回了李孟羲一句。
“没事儿。”李孟羲嘿嘿一笑,带着弟弟凑上去,跟了上去,问东问西起来。
鲁犁只会回“嗯”。
就这样,鲁犁嗯了几十声之后,木匠队到了小树林开始砍树。
见树林里灌木藤蔓很多,刺刺秧秧的,李孟羲不想进去,和弟弟呆在外边。
树林边有苍耳,苍耳一个个果实长熟了,成了灰色的颜色,弟弟见了苍耳,像见到了宝物,小跑着去摘。
“这是苍耳啊。”李孟羲手摘了一个苍耳果,手指轻捏了一下,感受着浑身是刺的苍耳带给手指的压迫感。
“是毛戗子。”砖头一边一边摘苍耳,一边纠正哥哥的错误。
“啊?”李孟羲没听清。
“毛戗子。”弟弟认真的说着,他见哥哥手里没摘几个,把自己小手的苍耳塞进哥哥手中,让哥哥先拿着玩。
苍耳,汉代的学名大概叫毛戗子,加个偏旁,就是毛戗籽,嗯,李孟羲听懂了。
李孟羲看着手里扎在一起成了一团苍耳,有些无语,“砖头,这个咋个玩吗?”
砖头停下了摘苍耳的动作,热心的手把手教哥哥怎么玩,“可以这样。”砖头拿着字了苍耳,往自己头发上按上,“看,粘着了吧,不会掉了。”
“哈哈!”弟弟这傻样子,简直了。李孟羲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
“还可以这样。”砖头又拿苍耳,往身上麻衣去粘。
苍耳的刺的有倒勾,一粘衣服就粘上了。
“是不是粘住了,你看。”弟弟扯着衣服,把衣服上挂着的苍耳指给哥哥看。
傻弟弟把苍耳当成装饰品戴了,李孟羲笑得不行。
弟弟还非要给李孟羲也戴上一个别致的苍耳胸针,李孟羲拒绝,最终拗不过弟弟,只让他戴了一个。
约一刻钟后,李孟羲听到了树林里有人在喊,叫李孟羲他哥俩往外边走远,要放树了。
待确定李孟羲哥俩儿走远,木匠们用草绳栓在树上,七八个人拽着草绳一起用力一拉,咔嚓一声,根部被砍的半断的水桶粗的一颗大树被拉倒了。
随着第一棵树被成功放倒之后,第二棵第三棵也被接连放倒。
到了傍晚,木匠营放倒了十四棵有大有小的树。
看木匠们辛苦放完了树,看样子还得一棵树一棵树往外拉,李孟羲替他们感到辛苦。
于是李孟羲回去跟刘备说了一声,呼啦一大群人来帮忙了。
不大一会儿,砍掉了枝枝叉叉的树干被拖到了树林外。
在树林附近,可就近打造攻城器械,不用把树干拖太远。
李孟羲想看到的重头戏来了。
木匠们聚在一堆商量着,李孟羲还以为木匠们是在商量做什么攻城器械,走过去一听,听到乡勇们原来是商量,做啥东西吗?
敢情他们一点头绪也没有。
李孟羲于是走过去。
“听张三将军说,明日要打的城是个小城,楼车井栏这些大物件不好做,且做起来耗费时日,就只做云梯和攻城椎吧。”李孟羲在一旁给了这些空有技术,却没什么主见的木匠们一点建议。
梯子是吧,木匠们一挠头,觉得能做。
云梯就是梯子高一点的梯子而已。
对木匠们来说,做个梯子不太难。
于是木匠们吆喝着相熟的人,一起解木头。
除了细一点的两三根树能刨刨锯锯,直接用树干做云梯的两根主轴,其他水桶粗的那些树,可太粗了,必须得破开。
李孟羲还以为得把木头解成木板,没想到木匠们的思路比自己还灵活。
木匠们用斧头砍,把锲子打进木头里,把木头劈开,然后再用锯子从树干一头开锯,虽然依然麻烦且费力,但到夜幕彻底降临时,李孟羲已经看到木匠们把其中一棵树,竖着破开成了四半。
尽管破的并不太笔直,毛毛糙糙,粗看几乎跟没有加工过的破木头一样,但做云梯足够了。云梯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造的越快越好,性价比越高越好。
李孟羲特意到破开成四半的树干那里看了,水桶粗的树,破开之后,每份树干虽然还粗,但应该在攻城士兵们承受的重量之内。
攻城时,扛云梯攻城的可不只是三四个人而已,而是十来个人甚至更多人,一起扛的,重一点扛的动。
李孟羲还要看木匠们是如何把破好的木条组装成梯子,老铁来叫他吃饭了。
李孟羲朝照着火把作业的木匠们看了看,问,“你们不先吃吗?吃完再干也不晚。”
木匠们头也不抬,“军师先去,关将军有令,攻城器械必须今晚做齐,违令者罚。”
李孟羲再劝,“磨刀不误砍柴工,一顿饭时间,能耽误多少事,走,吃完再干!”
见木匠们无动于衷,李孟羲一个个去拉。
军令让今晚赶制攻城器械,但军令没说不让吃饭啊。
不吃饭哪来的力气干活。
李孟羲好算把木匠们劝去吃饭,他自己也跟老铁回去吃了。
刘玄德来相邀,见李孟羲跟乡勇们说说笑笑,气氛融洽,不好立刻把他叫走。
“孟羲,饭后过来一谈。”
刘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奥……好!”李孟羲忙回头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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