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字路口向东南继续布置,过了中午的时候,东南走了三里多地,所携带的定位旗帜,用了两车之多。定位旗从十字路口为起点,这三里多地,路两边隔不远就是一杆旗帜,隔不远就是一杆旗帜,一路延伸了过来,旗帜比树还要密。
走一截,又停下,士卒们又去拿绳子量距离挖坑去了。
前边不远,道路两边是树林,树林面积不小,有树林在,给众人造成了一定的麻烦。
已经商量好了的,预设包围圈的位置不应该是贴在路边,而应该是在离路边五十步开外的地方。
这是因为,距离如果过近,官军万一突然发难,反应不及。
在五十步开外,官军突然发难,五十步距离,不远不近,足以涿州军士卒立刻做好战斗准备。
其二,官军行军道中,涿州军要是站岗一样,就站在道边,双方刀枪相对,枪尖几乎就是指着此次的鼻子,距离过近,极容易爆发冲突。
冲突爆发便意味着牵一发而动全身,意味着,但凡有官军士卒一人不小心扣动了弩机,造成弩箭误射,双方大战则立时爆发,包围圈稍远,能有效避免官军士卒的“应激”反应。
现在前方道路两侧,有大片树林,问题就在这里。
因为有树林,照旧离路五十步的话,士卒就得列队林中,林中树木杂乱,不能列紧密阵型,于是,三里多路过来毫无破绽的包围圈,在此处树林处,有了明显破绽。
李孟羲觉得,在前边树林那里,不必再离路五十步列队,可直接就在道路两侧列队。
道路两侧列队,难度不大,问题在其他方面。
需知,涿州军虽能调动八九万人力,但其实寒酸无比,绝大多数人,不过是拿了一根木枪的民夫而已,这些民夫衣衫褴褛的,离得远,凭借队列的整齐,倒能有几分威势。
但是,不能细看,要是离得近,就在路边,队列站的再齐,官军一看涿州军士卒个个面黄肌瘦,灰头土脸,弱不禁风,甚至里边还有年迈老者,说不得还激起了官军作战的勇气,官军若因此生了抗击之心,则不妙。
所以,李孟羲觉得,在前边树林那一段路,最好是安排甲士防守。
甲士站路边一站,跟衣衫褴褛的民夫路边一站,威慑效果不可同日而语。
李孟羲说调甲士守御要害之处,边上关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调集几百甲士过来防守林间大道,易事耳,只是,由此得做特殊安排,得特意调拨几队甲士,专用防守诸如林间道路之类的特殊地形。
且,与之相匹配的,还应有专用于甲士队集结的特殊旗号,以和普通集结旗帜做出区分。
特殊旗帜不难做,普通旗帜只是一块麻布,把麻布上拿墨水随便画点墨迹,就足以做出区分。
李孟羲略做思考,觉得,随意画点什么就行。
比如圈圈,比如画个叉,比如画几横,或者乱涂鸦几道,比如画一个大大的中指。
最后,李孟羲忽然觉得,旗帜在路边,经过的官军肯定能见到,在此处,旗帜竟能发挥一定的威慑作用。
慑敌之法,制用五感,五感为,目视,耳听,嗅闻等五种。
一杆普通的旗帜,没办法发出声音的。如果是物资充足,有一些灵敏的风哨之类的小玩意儿,安在旗帜上边,风一吹,呜呜响。
然后,本就士气低迷的官军士卒,经过旗帜,哨声呜呜,如若鬼叫,官军士卒本来就低迷的士气就更加低迷了。
此为声慑之法。
声慑之法,现下用不了。
至于嗅觉,或许也能用。
用动物的血,在旗帜附近泼下好多血。
血腥味不会让人安逸,人类作为兽类的一种,作为动物的一种,其基因就决定了,其闻到血液味道时,必然神经紧张。
这就意味着,相比没有血腥味道的环境,从满是血腥味的环境走过,官军士卒必然精神紧张一些。
这点区别,微不足道,可效果再小,也是有的。
李孟羲觉得有用。
在旗杆之下泼一些黑狗血之类的,能打击路过官军士气。
可再一考虑到后勤问题,狗血没有。
鸡血猪羊血可以有,军中还有鸡鸭猪羊,但舍不得杀。
只能作罢。
到最后,思虑种种,考虑到路边旗帜能有额外的威慑效果,但综合种种,后勤力量不足,威慑效果只剩旗帜本身。
李孟羲觉得,可以画一些非常吓人的恶鬼之类的,官军士卒本来埋头走路,忽然抬头往路边旗帜上看了一眼能,一下看到个厉鬼,吓一跳。
都被吓一跳了,士气怎能不受打击。
而且,不仅可惊吓官军士卒。
人的胆量,比动物大的多的。
老虎会被黔之驴吓退三次,人不会被驴吓退。
还有,动物怕火光,怕电闪雷鸣,人不怕。
如果说区区一面旗帜吓人效果几乎没有的话,那么,用旗帜来吓动物,可能很有搞头。
动物,军中有什么动物?战马!
如何使战马惊惧?
李孟羲忽然想到了好早之前写下的一卷【禽兽兵法】了,禽兽兵法写有对抗兽兵之法,假设,有朝一日与南蛮兽兵作战,应对兽兵有奇正两策,正一策,枪林弩雨压过去,区区禽兽之力,怎是刀剑弓弩的对手,正一策如此。
至于奇一策,分别有,火攻之法,用树枝编假虎形状蒙虎皮之法,还有就是做一些神像,画各种大眼獠牙作鬼怪之状,尽诡诞之能,可吓退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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