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羲自以为以钱财为诱饵诱杀涿州军甲士这是皇甫嵩的手段。
处理完了事情,李孟羲心想,(这方法不错,不过,现在这方法是李某人的了!)
借物谋人,应属【木马兵法】。
在李孟羲整理出的粗疏兵法框架中,木马兵法乃指一切借物/人算计敌军的策略总称。
【木马兵法】包括且不仅限于,故意做一个用柳木做的攻城梯留在城外,敌军若是捡到柳木攻城梯直接扛着梯子去攻城,那么必然,城头一块石头下来,攻城梯轻而易举的被砸坏。如此,敌军得攻城梯一架,不仅没能取得什么战术优势,反而还被坑死许多士卒。
类此种种。
还有故意留金牛一对,留于三敌,三敌争二金牛,不能均分,此为二桃杀三士之法。若三敌之中,恰好有吕布之类气量狭小见利忘义之辈,则一对金牛,足以令三方敌军厮斗。
于是,区区一对金牛,便使十万之敌一夜灰飞烟灭。
至于将带有瘟疫病毒的粮食故意留给敌军,把得了马瘟生病的战马留给敌军,等等,李孟羲皆将其归属于【木马兵法】之中,木马兵法,借物谋敌也。
今又学得,可以以钱财布帛为诱饵,诱敌厮杀。
片刻间,李孟羲已思索得钱财布帛在战斗中所能发挥的所能想到的所有作用。
【其一,敌若为黄巾流民之类散乱无纪之军,可以诱敌之法更散乱其阵。令军士抛撒钱财布帛于路,黄巾流民见之,必蜂拥争抢不休,彼既蜂拥,阵势全无,我军再率众冲之,败之易也。钱财三五车,足诱十万黄巾,溃十万之众。
其二,同用于诱敌。于守城之时,我军守城,敌军蚁附而攻,此时守城之器有弓弩擂石落木金汁等,今知守城器械可加以钱财布帛。
可以布块包五铢钱,成拳头般大,守城之时,可抛钱于城外。敌军若军纪不严,见钱财落地,哄抢一片,彼既哄抢,抬梯便不及,攀登便迟缓,于是此时,我守城压力大减,钱财百贯,守城之利竟胜于擂石金汁多矣;而敌若稍有军纪,则其军士卒不敢哄抢钱财,然财帛动人,金珠滚于脚下叮铃声响,谁人能尽无视之。彼虽不敢哄抢,然城下士卒,扶梯之士眼盯金珠,攀梯之人见金珠下撒,目为之移,彼一心两分之时,梯械如何能稳,攀梯如何能速,士气如何能坚稳如铁。
其三,若于攻城之时,使钱财抛撒敌城头,敌若哄抢,则必散乱,彼散乱,则我登城大利。】
官军摆了涿州军一道,差点就害死许多涿州军甲士。
也正因为有此一次交锋,李孟羲倒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李孟羲因此又把【木马兵法】补充了起来。
说奇攻之法,有水攻火津用间等,动用钱财布帛谋敌之法,或可称为金攻之法。
李孟羲感悟到的并不仅是三二奇攻兵法,还有军规相关。
在撞见甲士们欧斗时,李孟羲当时抽刀将要砍人,当时他便立刻意识到,要是有鞭子倒好了。
用鞭子抽人,比用刀好。
李孟羲意识到,日后要随身带着鞭子了。
不说像张飞那样动辄打人了,至少有时鞭子啪的凌空一抽,能威慑住混乱局势。
再往了深了去想,李孟羲再结合前段时间抓黄巾俘虏时,特意让士卒们配备了好多鞭子绊马索无锋鸣镝等物,尤其无锋鸣镝,无锋鸣镝虽然是箭,但是箭头平钝,射人身上,只会痛,不会伤。
李孟羲视无锋鸣镝类似于橡胶弾一样的效果,用于镇压和稳定秩序十分好用。
重要的便在这里——稳定秩序。
李孟羲认为,于军中而言,军中巡查机构,诸如军法官军纪官之类的,应该配备无锋鸣镝马鞭长棍甚至绊马索这些特殊的非杀伤性装备。
因军中总会遇到一些突发状况,比如两名士卒或两伙士卒殴斗的状况,若是军纪官手头只有刀,拔刀上去要维持秩序,刀锋锐利,慌乱之中,难免流血冲突。
两伙士卒不过稍有矛盾,军法官拔刀上去,控制不住,致使死伤者数十,这显然太过。
而军法官若是不拔刀,赤手空拳上去,则威慑力不够。
所以,李孟羲意识到,既有很强威慑力又非杀伤性武器的无锋鸣镝,简直像是给军法官贴身定制的一样。
鸣镝威慑力肯定足够。两伙士卒打的头破血流的,拉也拉不开,这时军法官拿长鞭照着人堆一阵狠抽,拿着鸣镝朝人身上尽管射,鞭子抽在身上,鸣镝撞在肋骨脊梁上,该有多疼,再加以木棍绊马索鱼网之类,特别是绊马索鱼网这些东西,已经跟关张二人论证过了,关张二人皆认为,若是有人拿鱼网长绳来围,躲之不能。
也就是说,若几十个士卒拿着鱼网长绳围过来,勇如关张二人也得给活捉。
军中执法官若特意配备足够的非杀伤性威慑武器,这就意味着,哪怕打架斗殴的是吕布,执法官只要一来,鱼网一丢,绳子兜头一套,哪怕他是吕布,也得安静下来。
更妙的是,整个维持秩序的过程,没有造成任何流血冲突,未死伤一人。
又岂是在军中,若有朝一日,涿州军与百姓起了冲突,百姓受人煽动,冲突军营,此时若令战兵前往维持秩序,冲突之中,极易流血伤亡,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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