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不久后结束了,中榜士子们敞开了吃,一人吃了数碗肉丸汤,个个吃的又撑又饱。
宴席结束,正事来了。
待士卒们把碗筷之类撤下,一切清静。
刘备目光扫过对下方一众新官士子,下方众士子安安静静,目光看了过来,一圈看完,刘备沉声说道,“今官职已授,不日诸位将行使政务,可有不通政务或心有疑惑者?军师在旁,不妨相问。”
刘备的话问到了士子们心里,此番虽是高榜得中,春风得意,但士子们当中好多人,并无任官施政经验,故而,好多人满心喜悦的同时,心里也略有忐忑,怕做不好事情。
刘备提议让士子们向李孟羲询问政务,李孟羲没有异议,他朝士子们道,沉声说到,“谁有不懂?可来问我。”
最前一列,吏部属官所在区域,当中位置,吏部主官秦束朝李孟羲拱手一礼,然后迟疑着问,“敢问军师,我吏部诸人,乃管何事,又该如何去管?”
李孟羲回到,“吏部,乃掌官员升迁任免评审审查俸禄发放等务。
至于,该如何去管,”李孟羲笑了,他笑着看向秦束,“某,不知。”
一语落,满座寂静。
刘备刚说可向军师请教,可李孟羲反手一句不知,这让刘备诧异当场。
其他新官士子,也是愕然。
寂静持续了没多久,李孟羲笑意不减,他对一脸错愕的秦束道,“吏部只明确职务,其他,诸如该有多少分属,该有怎样规章程式,及上下一切之架构,这一切,皆无有。”
李孟羲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他看着秦束,笑意不减,“若让某来处处指点,从零起始,某能。
然,某倒想,放权任行。尔等吏部之官,认为吏部应当有多少分属,便设多少分属;尔等吏官认为吏部应有何种规章程式,便立多少规章;尔等认为吏部当是如何架构,便设如何架构。
至于如何去管,如何去理政,尔等觉得如何,便去如何。
尔诸吏部新官,尔等认为吏部怎样,吏部便就怎样。
万丈高楼,交由尔等之手建构,力能为者,尔等当为,力不能为者,尔等当尽力而为,权职自由,放手任为,此,够不够清楚?”
一席话说完,听得秦束瞪大了眼睛,继而,秦束神色郑重,沉思起来。
其他吏部官员,也皆如秦束一般,听到吏部属官权利任由,吏部官员们皆是心中一震,他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能决定吏部的一切,这权利,大到没边了。
良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秦束神色郑重朝李孟羲拱手一礼,而后秦束神色为难,迟疑道,“军师,恐以我等之能,不足起此高楼……”
李孟羲笑着摇了摇头,他淡淡说到,“你秦束名登榜首,吏部诸人也皆是拔众而出之高才,焉道能力不足?切莫自惭!”
接着,李孟羲继续道,“若当真一事不知,一务不能,也无妨。
半年以前,李某人曾也对军旅诸事一概不知,可此后,待历经多战,战战钻研,日日勤学不掇。
不论兵略,还是设政理政,此学问之事,不怕一事不知,但能日日有进。精进再慢,一日一知,十日便百知,十知便当能出一术,十术当得一略,至百千略成,兵略通也。”
说到此处,李孟羲收敛笑容,他严厉对秦束并吏部属官说到,“尔等既为吏部之官,若不能整建吏部职使,还谈何为官?焉配为官?!”
这一顿夹枪带棍,先是充分肯定了中榜士子的能力,激励士子们信心,然后再以身举例,进一步鼓励,然后再严厉告诫,若是不能披荆斩棘一路开拓,若无此勇气若无此胆魄,那就不要当官了,直接罢官种地去吧。
事到临头,秦束等一众吏部士子陡然一惊,赶紧表态,说必不负期望。
李孟羲目光看向其他各部属官,朗声道,“其他诸部,亦是如此。诸部只明职使,除职使以外,其他无有,全赖诸位平地起建。
我巨鹿现下无有繁务,足有长久时日以供建设,诸位当勤恳奋进,成政亦是行长能力,亦是成全己身。”
诸士子受教,齐刷刷的朝李孟羲拱手施礼,口称日后必当勤勉。
李孟羲微微笑了。
之后,虽说李孟羲想集合众人之智把一十三部构架给搭建完全,但恐官吏们不能集众智合力,不能完全发挥官员体系的潜力,不能发挥足够的主观能动性,于是,李孟羲认真想了想,他决定把方法传递下去。
他对士子们道,“诸部架构,从零起始,此种必是艰难繁巨。
而某有一良法,可事半而功倍,诸位可否想知?”
李孟羲笑着看着士子们。
士子们闻言,皆口称愿听赐教。
李孟羲道,“孔圣有言,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
又有,一人计短,多人计长也,多人之智,必胜于一人之智。
故,若能集用众智,则远胜孤思单虑。
而何为集众智之法?待从我军中匠营讲起。”
李孟羲从头把匠营的建设过程从头讲起。
李孟羲讲到,当初匠营初建,初建之时,便要打造攻城器械攻城,但军中木匠,大多寻常匠人,无人懂打造攻城器械,这该如何?难道是靠李某人身怀机关奇术,能使工技一夜大改不成?
非也。
攻城梯械,众木匠不懂,可木匠有熟知木工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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